白苑被气得浑身发抖。
可不得不承认，王一凡说得不假。
他开始刻意远离容兰，停止自己的无用功。
可耳边总是充斥着对方夹杂着些微笑意的声腔，他心里的渴望每日疯狂滋长。
“你看看你，男不男，女不女的变态样子！”
清脆的耳光落下，白苑苍白的侧脸浮现出一道血痕，被女人细长的指甲划过的地方，渗出点点的血珠。
白苑死寂沉沉的眸子低垂着。
“你到底为什么还要一直缠着我害我，那么多人都去死，你为什么不去死啊！”
少年平静的脸庞上看不出喜怒。
等到女人骂得累了，瘫进沙发里休息。
白苑有了动作，他转身进屋取出来一件毛毯，再出来时看见沙发上的人似乎已经睡了。
他小心把毛毯盖在女人身上，生怕吵醒了对方。
将一地残骸收拾妥当以后，他进屋关上门。
靠在门后兀自走了会神，他忽然抬腿来到书桌旁坐下，眸光不经意间落向笔筒旁边放置的那盒奶。
忽然想起那天夜里，月色下容兰温和的神情，以及看着他的方向露出的温吞笑容，越想越觉得心痒难耐。
“哐当！”
声音从客厅传来。
白苑心神被扯了回来，连忙起身往门口而去。
打开门那女人就在他门外，手里握着摔碎的一截酒瓶碴子。
白苑见状微微一愣，那瓶子随即扎在了他脑袋上，鲜血顺着眼角蜿蜒流淌下来。
茶几上之前放了半瓶没有喝完的啤酒。现在却只剩下一地残渣。
白苑捂着脑袋，绕开人忍着痛把地上残渣收拾干净。
耳畔冷不丁地响起一道关门声音，他回头才发现那喝得烂醉的女人已经进了屋里休息。
鲜血模糊了视线，白苑将混着残渣的垃圾袋提溜在手里。
已经等不及换衣服，他准备出门到诊所把自己头上的伤看一下，结果刚走出去，就在自家楼外的空地上，看见了正做义工的容兰。
他一愣，刚萌生出退却念头，就被小区认得他的保洁发现，把他叫住了。
容兰闻声，向他位置望了过来。
眼前那片猩红血色模糊了视野，白苑攥紧了裙摆，浑身血液仿佛顷刻间冷却了下来。
完了，这回真的结束了。
他看不见容兰的表情，看不见对方的眼神，只能听见那阵急促的，愈来愈近的脚步声。
冰凉的手腕忽然被人抓住，在他眼前投下一片黑影，容兰犹为焦急的声音传来：“我草，你流了好多血，你没事吧。”
白苑有些哽咽，轻轻摇头。
“婶，他是我朋友。我先带他去医院看看，晚点回来。”
“你，你为什么会在我们小区。”
白苑的手握住了他。
容兰转眼望去，看见那人把两只眼睛都紧紧闭着，就没解释。
怎么说，总不能说他已经在白苑的小区当了整整三个礼拜的义工，才终于逮到一次白苑出门的机会。
“别管这些了，我赶紧带你去医院看看。”
幸亏他已经提前摸透了白苑所在小区的地形，不消多久，两人便一起站在了诊所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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