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想到这一层,少年的话语是什么也没那么重要了。果然,众人听他道:“我已有明确志向。象棋是爱好,不是一生。至于爷爷,他大概是不安分的,做不了会长位置。”
“不安分?”老陈道,“不安分做个瓜农?象棋会长有很多空闲时间,够他不安分了。”
少年冷若冰霜的脸有了点温度,“瓜农?”
“是啊。”
少年叹了口气,问:“你们知道我爷爷去哪了吗?我找不到他了。”
众人哗然,一个找不到家长的孩子。所以连忙说:“大概在涯客家吧。两个人都腹有诗书,一定能聊得来。”
众人说的嘈杂,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就像在吵架。
“位置在哪?”
众人指了方向。少年道了谢,拔腿就走,走的快得很,大概怕老陈再次叫住他。
墨卿羽往顾涯客家走,刚走过一个巷子,就听见巨大的响声,迅速罩笼了他。 还没等他反应来,拐角处一辆三轮车迅速撞来。墨卿羽瞪大了眼睛,堪堪避过,但是衣角还是被刮下来一块。他愤怒抬头,一阵滚滚浓烟扑了他满脸。
墨卿羽真的不止是愤怒了,而且还特别暴躁。他三两步追过去,竟也追上了,他死死的把住栏杆,看向车上横冲直撞的人。
“老妹,”顾冥风问,“我油门怎么踩不下去了?”
“有人抓车,”冥月淡淡道,“放开。”这句是朝着墨卿羽说的。
“你们三轮车把我衣服撕碎了。”墨卿羽道。
“所以呢?还要我……”等等,这音色怎么那么熟悉?一股莫名的惧怕从冥月心里生出。她对顾冥风说:“先别开车。”
“为什么?”顾冥风回头,“让他找咱爷爷,是咱爷爷的三轮车挂碎了他的袄。”
“不是……”冥月张口,好像没什么停下的理由。她拉低帽沿,从下面悄悄地斜了来人一眼,不觉惊讶,惊讶后是慌张。
长长长官?天啊,他可不能看见自己现在的样子。
“开车!”冥月一喝,顾冥风得令,走的干脆。墨卿羽猝不及防,一下子被挣开了。墨卿羽紧拧着眉毛,又一次抓住。
“长……呃,这位,弄坏了东西我们赔你,但是现在我没时间管你,”冥月霸气地把脚放在栏杆上,换了种语气,“你如果不放,我不能确保你的手是完整的。”冥月心里慌得一批,她上辈子在军队,不论她如何艰苦训练,虽然除了长官无人能敌,但是总是败给长官,而且还是碾压式的,输得还特惨。这句话只是唬人而已,以长官的聪明才智,九成希望,她死。
……
当年第一次见长官,是她正式进入军队的时候。那一刻,他背对着他们七个人,只给他们一个傲冷的背影。那个背影,修长挺拔,让人一看就移不开眼那种,禁欲系的。其实冥月和顾冥风一样,对于脸没有什么审美,但凭长官那帝王气质,她就很敬佩他,只有敬佩。
但是长官就不一样了。他回过头,看似冷淡地,眼神略过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