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把针剂扎下去的那一刻,动作十分平稳,就好像是为了这一刻所存在的一样,没有思想只是在执行。透骨凉的液体一寸又一寸,一滴又一滴,清晰的注射进伤痕累累的身躯里灼热燃烧。烧尽骨髓般的痛疯狂涌来,可就在这过后,深入灵魂的异样甜蜜又会充斥精神,精神必须依赖它达到满足的充盈。极致感受上的对比淹没了理智的存在。解语花全身渐渐染上潮红,低哼娇糯,周身不自觉的散发着出诱人的香甜气息,就像是在经历一场尽兴的情事那般,令人遐想连篇。这也是为什么叫“醉生梦死”的原因。在灯光交错的名利场上,无色无味的药轻轻一点所激发出本能的冲动,谁会去在意,毕竟能真正注意到“心”的人,太少了。“醉生梦死”在解语花掌握实权后就被立刻停产。这种解家内部流传很久的禁药,没有非人的毅力抵抗,注射这个东西跟毒品没有什么区别,甚至因无法查出更防不胜防。老九门黑白两道通吃,解家虽重商也免不了会接触,在那个年代,这东西比什么合同契约好使一万倍。但时代不同,不管情况多么恶劣,底子上的劣性就是毒瘤,可那些解家老人一代代看着这些存在,早就形成了精神依托。不一定非是这个药。可以是一件器物一处陈设,甚至一个动作都可以。起初解语花愿意成为他们眼中完美的当家,没日没夜的学习那些规矩,接受所谓的教育,他只是想从这些家人眼中看到“真情”可这唯一一个怀有“真情“的长辈,心里眼里却从来不是他,从来都不是……“九爷…九爷……您看到了吗?这是您亲自选的继承人,亲自!他连醉生梦死的药效都抗不过去,他凭什么资格替代您!?又有什么资格继承家族!?您回来吧!回来吧…再让老奴看您一眼……”他疯了,只知道癫狂表达对解语花痛苦的不屑,也根本不在意什么货什么债了,一切都不过是信仰崩塌后愚昧可笑的自我满足。解语花迅速咬破舌尖,强换来一丝理智,楚楚的眸底迷漫水雾,眼神却直愣迷茫,像是在寻找目标。双手被铁链紧缚,本能的挣脱缩骨依旧无用,却在昏暗的光晕下更清晰展示出他优越性感的身体曲线。他神志开始不清,薄嫩粉唇呜噜噜的抿动,透着股娇弱甜欲,面若曦桃红艳,心底的情感也逐渐压抑不住。此刻只能遵循内心的解语花,用那独特的清朗声线软软唤着什么,凑近些才能隐约听见。“先生……先生……”旁边男人诡异的向前贴近,在彻底听清楚他口中所喃后又退了几步,眼底的愉悦兴奋热烈照射在解语花身上,烧灼着本就欲火焚身的少年。黑瞎子就这么随性站着,不紧不慢的撕下人皮显出本貌,轻勾起嘴角痞气十足。戴上墨镜能看清楚后双眼流转深沉,意味不明的注视着眼前一幕。随着时间推移,少年的状态欲演欲烈,已经让人无法忽视他身上散发的诱惑香气。黑瞎子只觉得喉咙一阵干渴,忍不住滚动喉结,反让这莫名其妙的干渴开始不断加深,他有些烦躁的跺着脚步,言语间却没流露出心态的丝毫变化。“不是我不帮您,谈好的委托是‘解决叛徒’,可这位似乎并不符合‘叛徒’的标准,这可让瞎子难办呀~”凑近耳边的低语带着侵略性,不禁让解语花酥筋一紧,清醒又朦胧的回答道。“这次麻烦您了,请完成委托,立刻。”泛红的眼眸此刻感受不到一丝人气,利落,果断,残酷,冰冷,似乎从未存在过世间常情,但他却又在某种方面上极其重情。“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矛盾的人?”,黑瞎子不做回应的痴痴想着。解语花完全可以用更有效率的办法,可他没有这么做,自己不惜花大价钱请人,又费尽心思被王六绑架到地牢,其中原因已然不言而喻。“无论是钱还是权,在这位眼里似乎都不比情字的一个笔画来的重要。” 想到这儿,黑瞎子玩心大起。他利落拽起铁链,直勾勾盯着解语花,漆黑镜片也挡盖不住那疯狂的欲望。灼热的气氛让周围空气都止不住波动。这目光从上至下,由外到里,把娇滴滴的少年看了个干净。他仗着解语花无力,逐渐放开本性,粗糙宽厚的大手不断游离,解语花身上那幽甜香气一缕缕钻进他的神经,诱惑温存着,勾走了最后一丝理智。毫不犹豫欺身而下,亲舔他白软诱红的耳垂,又用牙背轻轻咬磨,直到他颤抖软下身子才低语道。“当家,您现在这样很不妙啊……要不要我帮帮您~”挑逗暧昧的语气又带着独特柔情,这让解语花更难压抑心中念想。他没有第一时间回应,而是微微颔首,神思恍惚仍不失矜贵韵姿,凌乱纠缠的欲媚也深埋在那早已朦胧的眼底,只对眼前一人如此。黑瞎子其实很厌恶拐弯抹角,直接了当,激情火热才是他一贯的作风,可一面对这位,他的喜好就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少年不顾及欲望与身体的底线,依旧高端着姿态,顾盼流连间清秀而妖治,俊丽亦出尘。只可惜黑瞎子比起欣赏,更合口味的是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