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资对部落的帮助不言而喻,部民消去抵触,他们的热情真挚又奔放,使这场星来灿月的篝火晚会更加温情盛大。
贝碰璎珞,粹音叮吟,独特的乐鼓有韵律击打着,氛围正好纯粹。
解语花换了套舒适的休闲服,是比米白更亮眼的露白,并不吝啬他的微笑,看起来心情甚好。
火光隐约照在他身侧,只有微微一束有幸散上那令人神志迷乱的面容。
他漫不经心注视杯中摇晃的酒液,汁液暗涩映入琥珀般的双瞳,深着糜凌。
墨镜下的目光别不开分毫,他的一举一动勾引着本就悸动难耐的心弦,喉间麦辣谷香下肚都不禁索然无味,乐音歌舞更是无趣。
黑瞎子竟生出比眼前模糊不清更怪异的无力感。
直到那个叫利马的传教士后人大呼惊叹,才让众人挣脱了压抑又偷悦的气氛。
队伍中的成员聚坐一桌,不同程度的把精神沉浸在解语花身上,也就老魏眼里只剩钱。
估计在他的认识中,外表的魅力变成更倾向于大量人民币的强烈存在感。
“老魏说说看,你们与瞎子是怎么认识的?”
听见被大老板点名问话,老魏赶忙答着,恨不得把有关过往全倾吐出来。
即使他的话逻辑杂乱,解语花也微笑倾听着,眉眼不自觉浮上柔和,比刚才无神漠然的样子更动人幽情。
老魏沉浸在自己的奋奋青春中,是一点没注意到这人此刻的模样,从这个角度看也算得上一代能人。
白姗和江寒显然没有这种异常定力,心机也不深沉,两人目光停滞好久,就呆愣注视着满脸柔和的某人,黑瞎子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
正好老魏讲完了,他正身开口道。
“所以,你跟老魏是德国时的同学,一起做了无国界医生,你们也是那个时候认识瞎子的。
后来你们把家产全部花光,然后你就回北京一直消费我~”
他不在意的调笑黑瞎子,不知道还以为那“消费”只是做过几次东风局而已。
可他们与黑瞎子共事过,算半个道上人,传闻不是空穴来风的道理自然都懂。
至少,这种“消费”几人研究的价值总和都难以触及。
这话引起黑瞎子身心极度愉悦,准备调戏回去,那人的蝴蝶刀就开刃切下块脆嫩的烤乳猪,准稳甩给刚想开口坏事的人。
“你怎么不学人家自己创业?” 明显嗔怪的意味。
虽然他与黑瞎子之间气氛暧好,但桌上的其他人都在一瞬间停住交谈,面面相觑。
他们这一路过来不是全部顺利,再有解家开路一些害利也无法避免,所以他们有幸见识过一次解家当家的蝴蝶刀。
开喉不见血,血溅不贴身。
现在这情况谁敢多嘴?黑瞎子却依旧一脸平常,对他们的神情不可置否,边嚼烤肉边直勾勾盯着解语花转刀。
灵蛇狂舞般厉感的刀刃也只就他敢愣瞧,好像还有点得意洋洋的感觉。
江寒的反应快上一筹,赶紧上前,“老板,我来我来!”,快速切肉也不忘示意老魏闲谈的时间该过去了。
可有人就是坏心眼,嫌聊的不够。
“老魏违背了约定,我们约好这辈子都不给资本家打工的~”
老魏心里着急,听见个话口就往里挤,“我看你也没有遵守的很好啊!”
在座的各位多少都懂,但插话这事还是很需要胆量的,黑瞎子不出所料阴下脸来,又不知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不明意味的扬沉声调。
“我跟解老板可不是打工关系~”
众人的目光一下集中起来,那人不慌不忙顺着,“你是老板,总可以了吧?”
持端正姿态的解语花不免联想到车上的事,沉吟一霎轻笑出声来。
这下再也没人敢随意搭话,解语花问才敢说上两句,因各种因素躁动的心思慢慢沉寂,风终于清爽起来。
目的明确的后果就是好景不长,没人希望愉悦是虚假的,掀开罩子的交谈必定糟糕。
老魏激动冲突,利马感叹疾痛,只有解语花紧握起被挡下的手,眼神空暗。
如同深海地洞沉压的千年岩那般孤独,亦是秋峡枯水,万物寂生的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