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上京歌舞升平，春娇楼里人声鼎沸，吵得我头疼，我索性将整个身子浸泡在浴桶之中。
温热的浴水让我昏昏欲睡，而后又想起今日的事，顾珩将我圈在亭柱旁。
“萧萧，你说过你要嫁给我的，”
“你说话不算话啊，既然已经骗了我的心，为何又要将我忘却？”
“萧萧，你可知我寻你寻的好苦啊。”
他将额头抵在我的额头上，我恰好可以感受到他的气息。
“寻到你后，我又怕你将我忘却，事实上你确实忘了我……”
顾珩的泪水流到我的锁骨之中，我悄悄抬眸看向他，心中不知为何堵得慌。
“我又怕，你怕我，惧我，气我，不理我……”
“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不知为何听了这话我也想哭，却不知道以什么由头去哭，那便就为他哭罢。
“你为何不早点来？为什么？”我捶打着他的胸膛，不用想此时我脸上的妆容想必都花了。
人有时就是这样，明明不想哭，找到一个由头便不管不顾的哭起来，也许我真的是怨他来的太迟了吧。
突然间我闻到一阵血腥味，我连忙从浴桶中起身入眼的便是一团红色正在向水中慢慢蕴开。
我紧紧的抓住浴桶边缘，深吸了一口气，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夜深人静时，整个浴室只我一人。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恍恍惚惚的睁开了眼，入目的却不是浴室的浴幡，“醒了？”燕北端着一碗姜汤给我，让我喝下燕北端着一碗姜汤给我让我喝下，“你也是来了月事，也让自己泡在浴桶里？当心落下病根。”
我将喝完了的姜汤给她，“姐姐想离开这吗？”
语罢，燕北收拾碗的行为一顿，随即无奈地笑了笑，“朝颜，我想啊，可是出得去吗？出去了在这万恶的时代我们又如何活下去呢？”
我看得出来她眼中蕴含着希望和期待，可却又被她给压了下来，看着她无奈的笑，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我与妈妈说了是我来了月事这几日你好好休息。”她将碗递给门口的丫头，回过头来对我说道：“你是个姑娘，还是不要踏入这趟浑水之中。”
我似乎看懂了她眼中的情愫，也好似看懂了当年的母亲。
可是自从我十岁踏入此地，我早已在这趟浑水之中。
……
我看着风吹林少动静，惊起鹊鸟飞，有些伤感。
“想什么呢？”我忽觉有人在我耳边哈气转过头来，那张风华绝代的脸映入眼帘，风儿将我的呼吸都给吹乱了。
“反正不是在想你”我闷闷道，企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月光洒在他竹青的衣裳上，从我这个角度有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定是在笑我。
“我也没有说你在想我啊。”他笑的从容，我却听得心砰砰响，我想定是今晚月色多情。
顾珩眸中笑意更深，他的神明怎么这么可爱啊？
“今日我看云是君，看书是君，看夏是君，君入我心，刻刻思君，相思甚苦啊～”
心啊，求你别砰砰了个不停了，我祈祷着。
“不妨这位姑娘来解一下在下的相思之苦？”我看他的笑，觉得他有点发贱，我有些纳闷，不过也就六年光景，怎么好似换了个人？
顾珩将我的手拿起放在他的心上，感受着他的心跳。
我慌忙的将手拿出，不敢看他。
“阔别多年坐怀不乱的君子远早已变成梁上君子了啊，阿珩？”
阿珩？这次换顾珩砰砰了个不停，他现在觉得去死也值得了。
“我非君子。”顾珩喃喃道，也许是风太大了，便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打闹过后，我坐在屋檐之上，春娇楼说高也不高，却可以将上京的景色一览无遗。
“阿珩，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话一出口，我便有些自嘲，他那么一个干净的人啊，而我却坠落着肮脏的深渊，不等他开口，我又喃喃道：“罢了……”
“帮什么？萧萧的忙我都帮。”他凑到我耳边说道，我直视他的眸子，他的眸子中带着一丝坚决还有一些我看不懂的情愫。
我笑了笑，少年还是那个少年啊，美好的让我不敢触碰。
我避开了他站了起来，月色朦胧，绝色尤艳。
“帮我给母亲烧些纸钱吧。”
他一顿，却也温和的对我说好。
风吹林动，吹起两人的衣角，月色倾斜，似有一分界，谁也不敢跨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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