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昨日我竟哭晕了起来,再次醒来入目的是熟悉的陈设。
“醒了?可好些了?”顾珩依旧身着竹青的衣裳,笑得从容,他递给我一碗药,眸中含笑,“此处是原来的温府,你离开我一年之后所住的闺房,我向皇上讨了个恩典,要了过来。”
他笑眼盈盈的看着我,“喝完了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我接过药来听了这话,迷茫的看向他,顿时想起以前,小时候自己最不喜欢喝的就是这种苦哈哈的黑中药,每次喝前阿珩总是会这样哄骗我喝下去。
我看着这药还是看上去苦哈哈的,心中不由感叹到那些个大夫还是没个长进,我皱了皱眉一鼓作气喝了下去。
还没等我回味过药的苦味,嘴里就被塞了一颗糖。
“这样就不苦了,甜吗?”他的眸子中似有千百种风情云我。
阿衡总是会在我喝完药之后塞我一颗甜到心坎里的糖。
“甜。”我仔细的回味着味蕾上的感觉。
我掀起被子在屏风后迅速的换好一身竹青的衣裳,为他煮一壶清茗,他走过来帮我燃火。
他将茶叶抛入半温的露水之中,“春娇楼被抄了。”我洗茶具的手一顿又听到他说,“皇上为温
大人平反了罪名,温大人他是清白的。”
茶杯被我一松手,滚落到我的角边,沾湿了我的衣角。
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我低头准备捡起茶杯,他却比我更先一步将滚落在地上的茶杯放在我面前,他还是蹲着就这般看着我。
我看不懂他眼中的情愫。
“为什么?”连我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我在发抖。
“我发现太子府中的账本上的书写习惯与温大人的完全不符,上报给皇帝了。”他笑着看向我,轻抚着我的手。
听了这话,我有点想笑,皇帝在诛杀我们之时,想必早已发现了这一点,可他还是要至我们家于死地,不过是因为他生疑了,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时隔多年,这个案子哪有那么快就平反的,我心里清楚的很是阿珩与皇帝做了什么交易。
我越想越发觉得冷,七月盛夏,却宛如一月寒冬。
我为自己倒了一杯清茗,杯中的水在不停的溢出。
顾珩看到我这般眼中止不住的心疼,哑声道,“萧萧,权力之下无清白”
原来这么多年我的执着,不过是那狗皇帝的私心,还真是一腔热情喂了狗!
“我也不是清白的。”他又是那般温柔的注视着我,擦去我不知何时流的泪,他将额头抵在我的额头之上。
呼吸之间尽是他的气息。
“我只有你了,我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