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小时候?
景涧突然想起了他和凤染小时候在渊岭沼泽的一段际遇。
他在心里犹豫了一下,低头装作把玩手中已经空掉的酒壶,又装作很随意地试探性着问凤染:
景涧凤染,你还记不记得,小的时候你在渊岭沼泽,曾经救过一个差点遭遇不测的小男孩?
然而,等了良久,景涧都没有等到凤染的回答,周围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摇动着树叶发出微小的沙沙声,还有凤染微热的呼吸时不时喷在他的脖颈处,让他知道凤染并没有离开。
可是,凤染既然没有离开,为何不理会他呢?
景涧心下好奇,扭头看向凤染,却发现她已经不知于何时,睡着了。
景涧拿起凤染的酒壶晃了晃,发现她的酒也喝完了。
他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本来还以为像凤染这么豪爽的女子,酒量应该挺大的呢,却没想到她竟是一壶倒。
不过想想也是,她白日里已经够劳累的了,而现在也已经到了下半夜了,也该到了她困倦的时候了。
之前不知因着何事她睡不着,现在喝了一壶酒,倒是给她助眠了。
只是,这更深露重的,她总不能就这么在这里睡呀!
于是,景涧轻轻晃了晃凤染的肩膀,小声唤道:
景涧凤染,凤染……
谁知他这一晃,不但没有晃醒凤染,反而将她本就不稳当的身子还晃得歪了两下,然后,好巧不巧地,凤染的脑袋倒在了景涧的肩膀上。
景涧顿时紧张得不敢动弹了。
他僵在那里好一会儿,才用眼角余光看向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睡得香甜的凤染,突然觉得这一刻很温馨,让他的胸腔里充满了炽热的幸福的感觉。
突然,他就不想把她喊醒了。
算了,就让他自私一点,小人一回,多和她这么待一会儿吧,等到天快亮了,再把她送回房间去。
于是,景涧就这么保持着一个姿势在那里坐着,对着黑夜傻傻地笑着,笑着。
第二天上午,清穆和景涧一起去见暮光,向暮光辞行,后池和凤染则坐在紫松殿的院子里等他们回来。
后池咦,凤染,你昨晚到底喝了多少酒呀?这一身似有若无的酒气。
后池凑近凤染用力嗅了嗅,扇动着手貌似嫌弃地说道。
刚才凤染已经跟后池说了昨晚她睡不着出去和景涧喝酒的事儿,但是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房间的了,正在那儿苦思冥想找回忆呢,自然也就忘了要去洗漱更衣的事儿。
但是,后池闻着她捂了一夜尚未完全散去的酒气,怀疑凤染喝的,并不止一壶。
听到后池的质疑,凤染歪头想了想,最后还是肯定地说道:
凤染一壶,就一壶,可能是因为景涧这里的酒香气较浓郁,所以味道散得慢。
后池好吧,一壶就一壶吧,趁着他们还没回来,你赶紧去洗洗吧,我和蛋黄在这里等你。
后池提溜着蛋黄的两只小耳朵在那里轻轻晃动着,对凤染说道。
凤染好,你先陪蛋黄玩儿,我去去就回。
然而,凤染前脚刚走,后脚紫松殿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景昭。
后池瞥了景昭一眼,眉头微皱。
后池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