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行动起来,陆小凤已经不在焦躁,他甚至还有空欣赏那些横七竖八怪异的树,他发现它们长的一个模子刻出来般,连分支的数目都几乎一样。
若不是它们的大小,方向不太一样,他都要以为这是同一棵树了。
那种如同附骨之蛆的冷意还没有追上来,让他也得出一丝空闲想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比如他看见树下长着一朵鲜花,他惬意的扯下来别在胸口,也有空去听山林间的鸟叫,虽然他其实并不会欣赏,也听见了几乎微不可闻的滑动声。
他满头冷汗的夹下来一条蛇,尖尖的脑袋,恶毒的眼神,被他掐住了七寸。
他想了想还是没浪费,一口咬住了蛇的七寸,又腥又苦的蛇血就进了他的咽喉,为他的身体带来一丝暖意。
在林子里待久了,他有时有一种错觉,觉得自己是一只野兽。
地上有落叶,他随手在地上擦了擦手,又走了一段,他突然听见有人的声音。
痛苦的,无助的,甚至绝望的呻吟声。
这个林子里有人,而且不止一个,也不知道算好事还是坏事。
陆小凤叹了口气,向着声音发出的方向走去。
地上的落叶被翻了起来,潮湿的,杂乱的散落在地上,一个人地上翻滚挣扎,扭曲的像条疯狗一样。
陆小凤到来的同时,那个人也停止了动作,像是无声的对峙。
那是一个两鬓斑白的老人,即使在他最痛苦的时候,手中也紧紧的握着一把剑,那把剑形式古雅,钢质级钝,看得出是把好剑。
陆小凤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坐下,看他眼中恐惧过后闪过一丝希望。
老人上下滚动着喉结,喘息道:“你……你是谁。”
陆小凤摸了摸胸口的花,笑了笑:“显而易见,我是个过路人。”
老人道:“过路人?”
这个要人命的林子里会有过路人?当然不可能!
陆小凤怜悯打量着他的伤势,也是伤在胸口,伤得更重。
不管要找他的是什么人,他都跑不掉了。
陆小凤道:“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杀你的人?”
老人摇了摇头道:“你走吧,等他来了连你也走不掉。”
陆小凤确实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还惹麻烦,他向前走了两步,又转回头:“你真让我走?”
老人把眼睛一闭:“你走吧,就算我不让你走,你也会走的。”
陆小凤长长叹了口气:“要是地上是一只野狗,也许我就走了。”
老人又睁看了眼,狡诈的像只狐狸:“可惜的是,我不是野狗,你也不是。”
陆小凤走到老人身边:“我要是真走了,你不后悔!”
老人摇头:“你不是那种人。”
人老成精!
陆小凤心中暗骂,还是走到了老人身旁躺下,他太累了,现在松懈下来,根本提不上精力去做别的。
他不动,老人也不动,他们两都在拼命的喘息着,仿佛少呼吸一下,就要闭上眼长眠于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