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电话打来……
“叮铃铃…叮铃铃……”
是马爸爸的手机响了。
马爸爸神色凝重伸手去摸裤子口袋里的手机,他看了看手机上的备注,心中五味杂陈。他划开了接听键。
“喂”马爸爸用低沉的声音回答着,可以知道他是有多悲伤无奈。
“小马已经睡了?”对方的声音在三十多岁左右,“我现在和程鑫已经在医院了,给你们三十分钟。”
说完,电话另一头的人还没有等马爸爸回答,就挂掉了电话。
马妈妈站起了身子,用自己娇嫩的手擦了擦眼泪。看着马爸爸说道:“走吧,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你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吗?”马爸爸心疼的看着眼睛已经哭肿了的马妈妈。
“嗯…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又怎样,做好了心理准备又怎么,都不能改变啊……”马妈妈无奈的回答道。
“别伤心了走吧。”
马爸爸抱起躺在床上熟睡的马嘉祺,把他放在车子的后座躺着。
车的远光灯开启了,车子正在前往医院的路上……
到了医院。
刺鼻的消毒水味,伴随而来的是- -股阴冷的风,无端的恐惧侵蚀着来到这里的人们,如果你的心里足够阴暗,在你看来那就是一个断头台,而那些穿着苍白衣服的刽子手会随时要了你的命。人们说医院是一个晦气的地方,布满死亡气息的地方,绝望,悲伤,害怕。
马妈妈在前台询问着预定好了的病房。
马爸爸打完了一通电话,就抱着嘉祺往503的病房走去,马妈妈也紧随其后。
一打开病房的门,就看到了静静躺在床上的一名年龄不大的男孩。
那名男孩身形略显单薄,斯文的脸上五官精致,唇上的那抹红润在微微有点苍白的脸上显得醒目而突出。 他的两颊深深地陷进去,平日里神采飞扬的眸子在此时仿佛成了两个黑洞,嘴角微微蠕动,急促地呼吸着。
马爸爸把眼神看向了躺在病床上显得格外虚弱、病殃殃的男孩,那名男孩就是丁程鑫。丁程鑫的病床旁边坐着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那名男子也正是他的父亲。
“来了?”丁程鑫的父亲问道,声音还带着嘶哑的感觉。
“嗯”马爸爸把身上抱着的马嘉祺放到了另一个病床上,之后他转头看着躺在病床上熟睡的丁程鑫,“小丁已经做完手术了吧,我刚刚跟主刀医生交流了一番,再过十分钟嘉祺就可以去手术室进行手术。”
丁程鑫的父亲用冷冷的眼神看向马爸爸。
“这一次要不是看在我们两家这么多年的情谊上,这次的事我不在追究,但不代表我原谅了你。”
丁程鑫的父亲用双手搓了搓自己的脸,他让自己的情绪慢慢的平静下来。眼神看向躺在病床上熟睡的马嘉祺说道:“我希望做完这次手术之后你们一家都离开这个城市,甚至这个国家。最好让这两个孩子再也不要见面了。”
马妈妈立马回答道:“我们会远离你们的生活,我们保证阿祺和阿程绝对不会再见面了。”
过了几分钟后……
马嘉祺被推进了失忆手术室。
医生戴上了手套、口罩、头套,穿上了手术服,齐装上阵。
手术外的灯牌被显示为红色:正在手术,请勿打扰。
马妈和马爸坐在手术外面的凳子上焦急的等待着。
马嘉祺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正在被推向失忆仪器的方向,失忆仪器的脑电波会让他忘记所有的事情,唯独自己的父母。
马嘉祺没有想到,最后的那一句晚安竟会是他对丁程鑫说的最后一句话,他还答应了丁程鑫明天会去找他……
七个小时以后,马嘉祺被推出了手术室,手术顺利完成。
他们已经忘掉了一切,以及忘掉了从小长到大的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