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家她父亲那一代,不过就是凭着外祖母的财力势力起家,如今她母亲不在了,反倒鸠占鹊巢。
惯着家里那个阔少爷把家产败光,又去挪动公司资金,却厚颜无耻地要她去收拾这个烂摊子?
真是痴心妄想!
只怪她当时太过莽撞,硬是把廖少爷打出了脑震荡,住进了ICU。
要不然她会不会也是干干净净地回来,清清白白地跟谢嘉江重修于好?
这些只不过是舒绾心中对一切的美好想象罢了,她自己也清楚,她和谢嘉江永远不可能了。
廖家几代单传,就这个一个宝贝疙瘩,谁知道会不会把这件丑事抖出来?
廖存远与她不同,他在廖家混吃等死三辈子都可以,就算丑闻曝光,廖家一干涉,所有的错都会落到她的头上。
舒家也是,舒衍是他们捧在手心里的宝,自小锦衣玉食,就没受过半点儿委屈。
相比之下,她这个女儿就显得微不足道。
媒体舆论永远都是倾向于男方,像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一样,更别提廖家一干涉,她什么锅都能背上。
舒绾不喜欢晋城的气氛,也许是在宁城待久了,晋城整体感觉很压抑。
晋城乱,有些高官更是黑白通吃,包括廖家在内,也做些倒卖人体器官的肮脏生意。
相比较晋城,宁城像是应了这个“宁”字,安宁。
春天看着路旁星星点点的迎春花;夏天去海滩上吹着小风;秋天去公园里采几片银杏叶;冬天躲在室内里,追剧吃火锅。
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逸。
舒绾刚哭过,为了不让谢嘉江看出来,更是拿毛巾敷了好一会儿。
刚拿下毛巾,手机都响了起来。
舒绾拿起手机,看到那一串号码的时候,整个人都不禁哆嗦了一下,但还是颤抖着接听。
“舒绾,怎么?宁城待得太舒服了,就忘了晋城这边了?”
廖存远声音有些虚弱,却还是一如既往地嚣张。
嗯……欠揍。
“廖先生,我不知道您是什么意思。我欠您的,早在一年前就已经还清了。”
舒绾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声音像往常一样,甚至是十分理智地说出话来。
“呦,舒绾舒大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儿啊,”廖存远显然是嘲讽舒绾,连说话都咬重了“贵人”二字。
“你与我都是订过婚的,可得注意点儿影响。别忘了,我这儿还有你的录像呢。”
他说得委婉,却是让舒绾整个人都有如掉落冰窖。
舒绾一直都在自欺欺人,那件事根本不是她的错,也不会有外人知道,可廖存远却给了她当头一棒。
“廖先生,您大人有大量,不要与我一般见识。”
舒绾整个身子都控制不住地发抖,可她仍不得不斟酌着用词,生怕一句话说错了,惹得廖存远不快。
“舒大小姐做过的事,自己清楚。每个人总得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你说对吧?舒大小姐。”
廖存远一边敲打着笔,一边缓缓地说着话。
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句句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