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会记得一些梦,片段的梦或者连续的梦,有白日梦也有噩梦。模糊的概念在梦境里都开始实体化,人的七情六欲在此刻放大。原来梦境就是荒诞的。
这是荀路在过马路时突然对今日梦境的解读。
荀路现在是一名普通的颓废女大学生,仅限于现在吧,因为未来是她不能预测的。就像现在刚刚过完马路的荀路昏倒在地上,被一圈陌生人惊呼着指点着。
这是“梦忆症”的第一个病人。之后陆续有人突兀的倒在地上陷入昏迷,也不能称之为昏迷吧,毕竟只有沉睡的时候会做梦,有点像发作性睡病,嗜睡,猝倒,睡眠瘫痪,入睡前幻觉等等,但梦忆症与它不一样的是沉睡中醒来的人都会清楚的记得梦里面的内容。试想一下,如果你和你梦里边的人爱的死去活来,醒来过后发现自己爱的人根本不存在这个世界上,这种痛苦真的无人抗拒。哀到极致就是喜,喜到极致就是悲。22世纪人类创造了人工智能时代,但是还没来得及尝试人工智能于生物之间不可言说的冲突和矛盾,梦忆症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了这个世界上。人类沉浸在莫名其妙的悲伤和喜悦里面,或者徘徊在痛苦的边缘,或者陷入莫须有的欢喜之中,或者在患得患失中迷失自我。
幸亏这是22世纪,人工智能的存在的确维持着现在为数不多的人在工作的社会,梦忆症在一开始确实打的措手不及,但是后面经过研究,也发现了梦忆症的规律,空间上的规律。那就是以第一个梦忆症的病人为原点,半径为400公里以内,全员都会无差别的患上梦忆症,关键是最开始并不知道这个规律,偏偏荀路有个寻找亲生女儿多年的厉害老爸,这个爸爸来头不小,全国首富不说,他拥有22世纪最大的人工智能机器人制造工厂,全国80%的机器人都来自他的工厂。
这位一直悬挂在钻石王老五第一的首富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个女儿,也不知道原本那位妻子是谁,总之有了亲子鉴定认定了宝贝女儿的便宜老爹带着女儿踏上了寻医之路。一年之内几乎踏遍美国每一座城市,去过欧洲每一块土地,甚至拜访过非洲部落里巫婆,地方走多了,有心人当然也就发现了这个规律,至此荀路环游全世界的寻医计划就此停止了。当然这位陪伴在女儿身边的便宜老爹也不负众望的患上了梦忆症,但是人家有机器人嘛,有智能系统嘛,人家就是研究这个的嘛,只要程序输入正确,日程安排妥当,机器人还是很可靠的。毕竟梦忆症是会醒来的。
而唯一打破这个原则的就是病源体——荀路啦。至从第一次昏睡过后就再也没有醒过来。要不是有个厉害的迟到老爹,她早就死于机体衰竭了。
现在位于西伯利亚偏远的山间小屋里,迎来了第一位客人,长相清秀偏于女性,如果不是一头爽利的碎发,突出的喉结和平铺的胸部,还真有可能被认为是女性。一身休闲服好似在逛商业街般悠闲散步,但是没有陷入沉睡。只见那位客人刚走进房子50米处,门口突然冒出两机关枪,上来就是180°“突突突”扫射,还没来得关注这枪是怎么自动扫射,圆径60到50米内地雷爆炸,烟雾都没散开,天空无声传来几架无人机,不明分说的也是“突突突”射一通,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外面烟雾散开,天上的无人机也默默离开,门口的机关枪也慢慢下落。一切回归平静,只是小屋周围片草不生,有些地方还在冒着白烟。
进入小屋的客人没有表情的记录了外面的攻击模式,转身找到了入口开关,小屋桌底连着桌子自动的分向两侧。一个仅供一人的黑色地下出口显露出来,客人毫不畏惧的走下去,渐渐没了身影,桌底和桌子渐渐合拢。紧接着“嘭!”的一声巨响,小屋突然爆炸,碎片四处飞射,飞的最高的带着金属散架的声音降落刚刚被子弹打的松软的地上。隐约可以看清楚刚刚降落的这块金属上覆着人类的头皮,只停留片刻,这块金属属于手的支架撑在地上,不断闪射的白光修复着这具机械身体,渐渐回归到最初的形态,不对,还换了身衣服,西装领带皮鞋,还有一副眼镜。嗯,这已经不能单单推测这是个机械人,因为机械人可不会自我恢复如初……还有审美换衣服。
这新鲜出炉精英范的客人,原本面无表情的面庞竟然嘴角出现了一个弧度。
“不错。”客人理了下领带,又一次踏入在火焰里的小屋,火焰并没有对他产生任何威胁,再次进入地下通道将视野调试到成像系统,跨过底下一个显而易见的装置,外面的陷阱是攻击活人,通道的陷阱是对付机器人,那么通道后面,90%可能性是那个男人,20%的可能性是机器人。但不管怎么样,他都会进入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