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
门厅里几个好友围坐一团，夜顾歌把她的手提袋放在茶几，双手乖乖捧着果汁嘬了一口
欧呦，小孩子，暖羊羊刚才出来的时候她趁机瞥了一眼……那么小的小孩子。
谁家的小女儿呀。
“小九是孤儿，但她是个幸运的小女孩，她遇到了我们……有大家照顾她。小九年纪还小呢，需要每天都有人陪护照顾，”
“步雷跟暖羊羊基本一忙就是一天。”
美儿跟她解释的时候，眼眸弯了弯，像一对清澈的月牙儿
尤其提到那个小姑娘，她唇角的弧度更甚，配上那本就微湿丰润的殷唇，更似揉碎了一捧花瓣那般香汁四溅
她伸手把按键笔自然地别在衣袋端口，对着夜顾歌展颜一笑。美儿上身搭了一件牛油果色的外褂，下是卡奇短裤，一身爽练却不见四射的骄火；她并膝而坐，双手微挽，眼眸里微起水澜，笑意恬恬，气质里那股端庄劲儿毫无矜贵和艳气，好似柔煦的早春三月，是最大方亲切的一种
懒羊羊手指尖一顶，推了推鼻梁上的镜片子
“那小家伙睡觉的时候可乖了，一看就是个好孩子……”
“顾顾，你这次来得说巧也不巧……下一回，我们一定把她介绍给你认识，小九就跟小棉花糖一样，笑起来可甜可甜了……”
喜儿也跟着帮腔，眼睛里星汪汪的
然而看着那帮挺着腰杆凑上来的小孩，少女淡淡地听着，脸上没什么大反应，只偶尔躲一躲她们凑得太近的一张张面庞。她勾唇笑笑，笑颜淡淡的，清新明朗犹如栀子白色的瓣朵，天生疏远，好像任何事物都无法轻易走进她的心
小孩子吗。……十五年没见着什么像样的小孩了，真挺稀有的
好像……他们还都挺宝贝这个小九的。
夜顾歌低眸注视着葡萄汁水上一两汪浮着的稀沫，阵阵果香不经意打扰鼻官；眼底有晦暗流过，
……可次时代她刷了那么多集，从来没听说过这孩子。
-
外面聊的嗨着，隔音间内，小家伙睡醒了
小九懒洋洋地张嘴打了个大哈欠，眼睛眯成了水缝缝。她本能拿小手掩着嘴，那挡不住小奶音从嗓子里断断续续地出来，温热热，奶乎乎的
像个装满了热牛奶的小奶罐子，一举一动都奶香扑鼻
她亮晶晶的星眸一掀，小乌睫扑扑闪闪，清澈透亮的眼里点缀着片片水光，清纯又诱惑
人…人去哪了。
“步…步……”
“我在这呢，小家伙。”
放下手里的烤盘，步雷回到她榻前，褪去厚手套的手够到她四处抓寻的小蹄爪，立刻有一股温暖的小力道包围了五指
暖丝丝，甜丝丝的，被握住的那一刹宛若闪电炬入心口
“别…别走……”
小娃娃眼眸紧巴巴地睁着，像被谁欺负了似的眼睛下面熏红了一大块
那股红，极速在嫩嫩的肌肤上蔓延开来
她的声音很奶，却遮在一片喑哑里，听不出原本声色。那口中断断续续蹦了几个字就着急得什么也说不出来
小奶罐昂着脑袋，神情里紧张慌张一齐浪涌，看得人心上好一阵发颤，五味陈瓶悉数打翻。她揪着她的手指，怯怯地往胸前扯，扬脑袋的动作把颈子上一片水肤抻得发红，那抬着的眼眸里泪花泛滥，满满地就要溢出那双晶莹的橙眸
“放心吧，步雷走不了，一直陪着你，”
“…说话算话。”
步雷捂着心口轻轻一叹，腾出一手摆弄她的额发，有几缕跑进了那琉璃似的鹿眸。这小哭包，睡醒就哭，哭累就睡，每次小肩膀还一抽一抽地特别惹人心疼
真不知道她年纪这么小…心底哪来那么多委屈，值得想起来就淌泪，天天也不嫌累
也不怕把这么漂亮的眼睛哭出雾蒙
她伸手捡了一块刚出烤箱的果汁糖，放在指尖轻轻揉捏。那晶莹莹的软糖还没来得及撒上糖霜，糖里撇净了气泡，是透明的琥珀黄色
“喏……小九，看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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