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置太子

皇帝看着苏醒的儿子，眼中的怒意稍稍收敛，转而化为一丝复杂的关切，但更多的仍是帝王的威严与冷肃。他冷哼一声，并未直接回答秦淮瑾的问题，而是目光如炬地扫向瘫软在地的太子和皇后。

“发生了何事？”皇帝的声音沉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审判意味，“这就要问问你的好皇兄和好母后了！宫禁之内，皇家宴席之上，竟有人使用下三滥的迷香，构陷当朝亲王与重臣之女！朕的皇宫，何时成了藏污纳垢、阴谋诡计横行的肮脏之地！”

这话极重！如同惊雷劈在太子和皇后头顶！

“父皇！儿臣冤枉！儿臣对此事一无所知啊！”太子秦淮玉吓得魂飞魄散，涕泪横流，只会磕头喊冤，哪里还有半分储君的威仪。

皇后亦是脸色惨白如纸，保养得宜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深刻的恐慌和皱纹，她伏在地上，声音发颤：“陛下明鉴！臣妾掌管宫闱，出现此等恶事，臣妾难辞其咎，是臣妾失察！但臣妾与太子绝无可能指使人陷害宸王！这……这定是有小人作祟，欲挑拨天家父子、兄弟感情，请陛下明察！”

她绝口不提颜云汐，只强调陷害宸王，试图将事情的性质引向政治构陷，减轻太子和自己的罪责，并暗指背后或许有他人指使。

然而，在场的谁不是人精？方才太子对颜云汐那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急于退婚的态度，早已将他的动机暴露无遗。只是谁都没想到，他们会蠢到或者说到胆大包天到将宸王也拖下水。

秦淮瑾是何等人物？他虽刚醒，体内药力未清，头痛欲裂，但仅凭眼前景象——父皇的盛怒，太子皇后的惊慌失措，跪在地上神色平静却难掩虚弱狼狈的颜云汐，以及空气中那若有似无的甜腻异香残余，还有太医方才的只言片语——他瞬间便将事情的真相猜了个七七八八。

他那双深邃的寒眸瞬间结冰，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刮过太子和皇后，让两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他并未像太子那样大声喊冤，也未像皇后那般急于辩解，只是强撑着因药力而虚软的身体，试图坐起身。一旁的太医和内侍连忙上前搀扶。

“父皇，”秦淮瑾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一种冰冷的沉稳，“儿臣方才昏迷，不知具体情由。但既然涉及儿臣与颜小姐的清誉，更涉及宫闱安全，儿臣恳请父皇，务必彻查到底，严惩不贷！无论幕后之人是谁，其心可诛！”

他的态度明确而强硬：追究到底，绝不姑息！

这话无疑是在皇帝盛怒的火焰上又添了一把柴。

皇帝看着这个自幼便极有主见、军功卓绝却也因此屡屡身陷险境的儿子，再对比一旁不成器的太子，心中怒火更炽，失望也更浓。

“查！自然要查！”皇帝厉声道，“给朕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些胆大包天的狗东西揪出来！”

他目光再次转向太子和皇后，语气森寒：“太子秦淮玉，御下不严，德行有亏，即日起禁足东宫三个月，闭门思过！没有朕的旨意，不得踏出东宫半步！罚俸一年！”

“皇后，”皇帝的声音更冷，“你执掌凤印，统辖六宫，却出此纰漏，难辞其咎！即日起，交出凤印，由端贵妃暂代六宫事宜。你在坤宁宫禁足思过半年，非诏不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