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颜云汐的生活重心彻底倾斜。
她深知,在现代她虽是顶尖外科医生,但在这个医疗条件落后的古代,仅凭外科手术刀是远远不够的。疑难杂症、奇毒调理、甚至常见的风寒湿热,都需要深厚的中医底蕴。更何况,她体内那诡异的“千丝绕”,本身就是中医毒理学的范畴。
系统是她最大的依仗,但绝不能过度依赖。积分宝贵,必须用在刀刃上。基础知识,必须靠自己扎实掌握。
于是,汐苑的书房里,各类医书典籍迅速堆满了桌案。除了二哥颜凌宇送来的前朝杂记,她还以“静心养性”、“翻阅母亲遗物”为由,让秋纹冬蕊去府中藏书阁和市面书肆,搜罗来了《黄帝内经》、《伤寒杂病论》、《神农本草经》等中医经典。
白日里,她足不出户,沉浸在浩瀚的医学海洋中。遇到晦涩难懂之处,便直接呼唤系统进行“名词解释”或“原理模拟”。
系统强大的数据库和模拟功能,能将抽象的经脉运行、药性归经以最直观的方式在她脑海中呈现,比任何名师教导都要高效精准。
她就像一块巨大的海绵,疯狂吸收着这个陌生领域的知识,并结合自己现代的医学理论进行理解融汇。进步之速,一日千里。
然而,闭门造车终非长久之计。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这日午后,看着窗外明媚的春光,颜云汐想去府外看看。不是在这四方天的将军府,而是去看看真正的京城,感受一下这个她即将长久生活的世界。顺便……或许能寻到一些实践的机会?
“秋纹,冬蕊。”她合上手中的《本草纲目》,起身道,“更衣,我们出府走走。”
两个丫鬟又是一惊。小姐最近的变化实在太大了!不仅钻研起了晦涩的医书,如今竟还要主动出府?
“小姐,您想去哪儿?要不要先禀告二少爷,多带些护卫?”秋纹谨慎地问道。小姐容貌特殊,她担心出去会惹来不必要的注目和麻烦。
颜云汐知道她的顾虑,淡淡道:“不必惊动二哥。就去西市随便逛逛,戴好帷帽便是。不必兴师动众。”她需要的是观察和融入,而不是被层层保护起来,那样反而什么也看不到。
见小姐态度坚决,两个丫鬟只好服侍她换上一身料子普通、颜色素净的藕荷色襦裙,长发简单绾起,戴上了一顶垂至腰间的白色长纱帷帽,将面容和身形彻底遮掩起来。
主仆三人从侧门悄然出了将军府。
初夏的京城,街市繁华,人流如织。叫卖声、讨价还价声、车马声不绝于耳。空气中混杂着各种气味——食物的香气、脂粉的甜香、药材的清苦、以及牲畜淡淡的腥臊气。
这是颜云汐第一次真正“看见”这个时代。不同于宫宴的富丽堂皇和将军府的肃穆井然,这里的烟火气更真实,更鲜活。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两旁林立的店铺、摊贩,观察着行色各异的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