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一天在医生检查完后,医生和陆思诚说可以适量涂祛疤膏。话音刚落,陆思诚的嘴角抽动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傍晚擦过身后,陆思诚拿起桌上的药膏递给童谣,
陆思诚童谣,你帮我涂吧
语气淡淡的,似乎听不出任何情绪。童谣接过药膏,小心翼翼地帮陆思诚褪下衣服。映入眼帘的是那触目惊心的一大片的红斑,顿时童谣的手停在了半空,眼睛像被雾气围绕般的潮湿。
陆思诚见童谣迟迟没有下手,便扭头一问:
陆思诚怎么了?
童谣摇摇头,轻轻地往伤口上涂药膏。童谣不敢太大力,生怕弄疼了陆思诚,像是蜻蜓点水般的却又十分有耐心去一点点涂。
童谣诚哥,疼吗?
童谣压下情绪,小声地问道。陆思诚摇摇头,温柔地说:
陆思诚不疼
童谣哽咽了,眼泪不禁滑落,如果要哭的话她不会在陆思诚面前,因为怕他担心。童谣,在这段感情里你们真的不勉强吗?她心里想。
深夜里,陆思诚看着童谣熟睡的脸庞,不禁嘴角上扬。他走过去帮她捻了捻被子盖好,然后悄悄地走进了卫生间。等门完全关紧,童谣才慢慢地睁开了眼。其实她一直没睡着,就是等陆思诚,她知道他会看伤疤,也知道陆思诚只是表面云淡风轻。
镜子前陆思诚慢慢地脱掉上衣,然后背过身去扭头看自己的伤口。那一大片红斑,像是荨麻疹般,陆思诚之前有想过这个场景,但是现在看到后他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情绪去应对。他穿好了衣服,就怔住在镜子前。童谣一直盯着卫生间的门,透过微光看清了时间,陆思诚进去了快半个小时。她不放心,踮起脚偷偷地趴在门上,想听里面的动静,可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当童谣准备回去床上时,门把突然一动,她直面陆思诚。陆思诚的眼眸里能透出点低落,可整体上辩不出他的任何情绪。
陆思诚回去睡吧
沙哑的声音惹得童谣鼻子一酸,她抱紧了眼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chessman。陆思诚的身子稍稍一怔,声音依旧沙哑却又带点温柔:
陆思诚我没事
陆思诚的双手搂紧了童谣,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后脑勺。童谣生硬的想把眼泪吞回肚子里,可是却把陆思诚的衣襟打湿了。
陆思诚傻瓜,不哭,我在
陆思诚安抚道,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眼眶也悄悄地泛红了。
童谣我,我只会给你惹麻烦。明明错的是我,可是总害你受伤
童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脑袋躲在陆思诚的胸膛,一脸自责。陆思诚轻轻地抚去童谣脸上的泪水,慢慢地回答:
陆思诚是我先招惹你的,如果错了,那便是我错了在先。
陆思诚的语气听起来像是有点无奈却又有点无助,他陆思诚也不知道应该用一种什么态度去面对童谣,去面对他们的爱情。
童谣在陆思诚怀里慢慢地睡去,她像只小猫一样蜷缩着,脸上的泪痕还清晰可见。陆思诚那深邃的眼眸里藏着复杂的情绪,就像掉进了潘多拉的魔盒,想挣脱却深陷其中。
陆思诚童谣,我该怎么去爱你?
陆思诚在心里问自己,明明上次寄刀片的事情和这件事也差不多,可是为什么他会觉得很难解决?
他怕有一天童谣再次提分手,或者是这段感情慢慢被磨损,一直拖到最后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终结。这个世界上能让两个相爱的人分开的理由有太多了,除去那些千篇一律的,他们之间的缘分,真的要耗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