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睡了一天一夜,徐嘉奇一直陪在云朵身边,哥哥给徐嘉奇放了假提前回公司了。
云朵做了很长的梦,梦里自己还是高中生一直追着一个男孩跑呀怕,可就是追不到他,逐渐变得越来越迷糊。云朵从梦里醒来,看看四周陌生的环境,点滴一直吊着,这里是医院。再看看坐在床边正拖着头的这个男孩是谁,云朵想不起来。
“请问,你……”
徐嘉奇听见熟悉的声音立刻抬头,云朵用陌生的眼神看着自己,徐嘉奇看见云朵起来嘴角微微上扬,刚要去抓云朵的手,云朵躲开了。徐嘉奇的手悬在半空,他意识到医生说的云朵醒来很有可能不记得人,确实是这样。徐嘉奇收回手,挤出笑容看着云朵。
“你是谁?”
“我……我帮你去叫医生。”
徐嘉奇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借请医生的理由缓一缓。
医生给云朵做了全面的检查,之前的猜测是对的,庆幸的是情况还没太糟至少不会像刚出生的小孩没有自理能力。医生让徐嘉奇搬离转院手续,既然家在上海,那里的医院设备也要比这好很多。
“那,医生,她问我我是谁我该怎么回答,她才能接受。”
“不要正面地回答她问题,只要告诉她你是好人而且绝对不会伤害她。”
徐嘉奇站在病房外,透过玻璃看着里面的云朵,好几次都想哭出来,每一次都用力地憋回去。乔安知道云朵的情况,坐在轮椅上看着徐嘉奇不进去,换做她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对云朵最好的。乔安靠近徐嘉奇拍拍他,也想看看云朵。
徐嘉奇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情绪笑着走进去。云朵疑惑地看着徐嘉奇和乔安。
“这里是在陕西,你和我的家在上海,你来这里出差,不小心出了车祸。这个是你的同事,她跟你一起出的车祸。你因为后脑勺碰到硬物所以才不记得以前的事,但你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
云朵半信半疑地看着徐嘉奇,至少她能确定自己的确除了车祸,眼前这个女孩和自己一样,受了伤坐在轮椅上
“我和你的家在上海?”
“是”
“我跟你……的家?”
“我知道你现在什么都不记得,没关系。我记得就可以了。”
云朵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孩,到底是谁,为什么自己一睁眼就看见他坐在旁边,为什么看到自己躲他眼神这么落寞,为什么自己看到他那样会心疼,为什么……有太多的为什么云朵都想不起来。这个男孩到底是谁?是云朵最想知道的。
“你饿吗?要我去买点吃的吗?”
云朵转头不再看徐嘉奇,她只要一想头就特别特别的疼,沉默地躺下看着窗外。
徐嘉奇低下头无助地看着地面。云朵完全地忘记以前,甚至变得冷漠,不说话,也不问问自己的家人,或许她也忘了……
乔安和徐嘉奇出了病房,乔安安慰着徐嘉奇
“没事,慢慢来,等转到上海了再去问问医生。”
“我知道,我先去给她买点吃的。她不说我知道她饿了”
徐嘉奇去楼下食堂买了营养餐,一步一步沉重地爬上楼梯,擦去眼里的眼泪,帮云朵办理了转院手续。
“你睡了这么久肯定饿了,给你带了点吃的多少吃一点。”
云朵确实饿了,看着徐嘉奇为自己支起桌子把饭菜放在面前,每一个动作都这么沉重。自己对他重要吗?云朵拿起筷子吃起饭来。徐嘉奇微微地笑了笑,云朵能吃饭就可以了。
“我刚刚给你办了转院手续,明天就回上海,到时候去看看上海的医生。”
云朵知道他是为自己好,沉默,低头吃着吃饭。
夜晚 医院一片寂静,云朵也闭上眼,并没有睡着。徐嘉奇坐在病床边看着云朵入眠,站起来走向窗户,对着天空,一动不动。云朵睁开眼看着徐嘉奇的背影,这个背影现在显着有些落寞无助。过了一会,传来了低声地哭泣声,是徐嘉奇发出的。他只有在夜深人静时一个人抒发内心的悲痛无助,不断地擦拭着眼泪。云朵全都看在眼里,她真的想不起这个男孩叫什么名字,自己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看见这样的徐嘉奇云朵从心里心疼这个男孩。
清晨,徐嘉奇早早地醒来了,也可以说是一夜没睡。挤出了笑容看着云朵
“我去拿手续,你在这等我。”
云朵乖乖地等在原地,徐嘉奇拿完手续就扶着云朵去机场。哥哥已经联系好上海的医院,只等云朵过去。
飞机上,徐嘉奇和云朵没有说一句话,都沉默着看着远处。
到达上海徐嘉奇的哥哥已经等在机场门口,接上云朵去了医院。医生也给云朵进行了全面的检查,还是一样的结果,脑震荡,后脑勺的血块是引起云朵不记得人的原因。徐嘉奇问了医生云朵什么时候才能记起来,医生也无法确定,可能一年两年也可能一辈子。
云朵还需要留院观察一星期,确保没有其他反应才能出院。
徐嘉奇坐在云朵的床边,帮云朵盖好被子。
“医生说你还需要住院一个星期,要看看你有没有其他的反应,才能出院。”
云朵点点头,沉默地看着徐嘉奇。
“没事,慢慢来,会记起来的。我出去给你买点水果,还有你之前的手机报废了,我去给你买个新手机这样你也不会无聊了。”
云朵看着徐嘉奇匆匆离开的背影,不敢去想他们之间的关系,只要一想到脑袋就很疼。
徐嘉奇很快地买来手机和水果。
“手机上的是你之前的卡,有一些重要的东西都给你保存着。”
徐嘉奇刚要走,云朵拉住了徐嘉奇的衣角。
“你别走。”
徐嘉奇听见云朵跟自己说话,希望自己留下来。
“我不走,手机里下了你之前喜欢玩的游戏,你可以玩。”
云朵打开手机系统的壁纸,桌面上有很多游戏,云朵低头开始玩。
徐嘉奇答应云朵自己不离开,就这样一直坐着,拖着脑袋看着云朵。他们之间有一条鸿沟,徐嘉奇找不到办法跨过去,只能这样坐在旁边守护着他爱的人。
一个星期后的检查,云朵全都过关,徐嘉奇办理了出院手续,云朵妈妈的电话打到云朵的手机上,云朵一脸茫然地看着徐嘉奇
“是你的妈妈,你跟她说你很好让她不要担心。”
“喂,妈,我很好你不用担心我。我现在在上海。”
云朵挂断电话,手机显示着就是妈妈,她连自己的妈妈都不记得了。徐嘉奇把云朵扶上车。帮她系好安全带
“我们回家”
回家?我们的家?我们以前在一起生活?所以我们……
云朵带着疑问回到家,家里到处挂满了和徐嘉奇的结婚照。云朵认得出里面的两个人,也知道这是结婚照。所以,他是我老公。一切都说的通了,因为是老公,所以才会这么照顾自己,白天有工作多忙多晚都会去医院照顾自己,然后早上再去上班。
“这间是我们之前的房间,你不愿意可以单独的睡这间房。”
徐嘉奇认为这样才不会伤害到云朵,把她的衣服都从原本房间挪到云朵现在的房间。
“这里原本就是你的家,你可以想干嘛就干嘛。”
“我想看电视。”
徐嘉奇帮云朵打开电视,拿出毯子放在云朵身边。
“冷的话盖毯子。”
徐嘉奇回房间忙自己的工作,云朵需要一个人消化这里的一切。
看着周围挂满的结婚照,两个人在照片里笑得很开心。云朵从照片就能看出以前他们一定很相爱。看着这些室内的设计是真的很熟悉,可每当想起一些再往下想就再也想不起来。看着那间房,徐嘉奇正在里面办公,他很考虑自己,没有执意地让自己和他睡在一起。厨房,沙发,洗手间每一个地方都有专门的回忆,可云朵也只知道这些,发生了什么她一点都想不起来。
许久 ,徐嘉奇从房间办完工出来,烧饭的时间到了,之间在超市买的鸡可以炖上到时候给云朵补补,去山区的这些日子云朵瘦了很多。
“晚上给你炖了枸杞和鸡,晚上吃一点,你太瘦了。”
云朵看着徐嘉奇在厨房忙活,走过去
“我们之前很相爱吗?”
“嗯”
“……”
徐嘉奇做的菜很好吃,云朵很喜欢这种味道,她吃过这个味道。她知道眼前的这个男孩是她的老公,可对她来说也只是一个名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