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云深不知处,景仪的院子里,一处秋风,两种心情。
这边吃零食的,吃的津津有味,那边练剑的心浮气躁,又不敢吱声……
只希望“蓝老先生”能“良心发现”,给自己的魏前辈留一点。
“景仪,我让你办的事情如何?”
泽芜君路过景仪门口,本以为他下山还未归来,没想到正好看到他在院子里练剑……
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第一时间给自己汇报?
“泽芜君,我……”
景仪收起佩剑,一脸的委屈,他本想着回来放下零食,就去找泽芜君汇报一下,谁知道被不请自来的“蓝老先生”打乱了节奏。
“叔父。”
泽芜君走进院里,才看到石桌边的“蓝老先生”……
今天的叔父,看起来好生奇怪!
“兄,兄长,”
“蓝老先生”腾地一下从石凳上跳起,手忙脚乱地阻止泽芜君行礼的动作……
这是要折煞他吗?
纵然现在是叔父的行头,可他也没那个勇气,承受兄长的大礼……
“阿,阿羡?你,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要易容成叔父的样子?”
泽芜君无奈地摇摇头,这个小家伙是真的皮,居然易容成叔父的样子来“吓唬”景仪……
“兄长,我今天替叔父到兰室授课……想着不能浪费这一身行头,就跑景仪这里来了……没想到,这臭小子还挺有良心,给我买了我最喜欢的莲子酥。”
“蓝老先生”抬手,拍了下景仪的后脑勺,语气中全是控制不住的笑意。
“魏,魏……你是,魏前辈?”
“蓝老先生”说了些什么,景仪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他愣怔了半天,勉强弄明白了一件事,就是眼前的蓝老先生是假的……
“臭小子,平时教你的易容术,都忘啦?我在这里呆了半天,你都没有看出破绽?”
“在蓝先生面前,我哪敢瞅他什么表情……你若是易容成含光君,我根本连大气都不敢出。”
景仪嘴里没好气地“呛声”,身子却不受控制地贴了过去,自然而然而挽住“蓝老先生”的胳膊……
是他的魏前辈,这挽胳膊的感觉错不了!
“你,下山干什么去了?”
“上次的突发水灾,冲毁了一些民居……泽芜君让我带人下山,看看能不能帮到他们……泽芜君,他们都已重新安置,生活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那就好……阿羡,你还是把这易容的东西卸了……在脸上时间长了,对皮肤不好。”
“嗯,我回去就卸。”
“爹爹,伯伯,景仪哥哥……救命啊,噎死无忧啦!”
就在泽芜君和“蓝老先生”就要转身离开的时候,蓝小公子的声音骤然响起……
“无忧,你在哪?”
三人四下打量,明明声音听起来近在耳边,怎么会没人。
“景仪,快速倒杯水。”
“蓝老先生”看着石桌子上被翻得乱七八糟的点心,随即明白了点什么……
这个小家伙,怎么还在隐身?
那张隐身符的时效性,应该早就过啦?
“无忧,过来,喝水。”
“蓝老先生”蹲下身子,手里端着景仪拿来的水杯,招呼小无忧到自己身边来……
“隐身符?”
看着那个飘在空中的茶杯,泽芜君和景仪才恍然大悟。
“无忧,那张隐身符的时效性已经过了,你怎么还?”
“无忧看过爹爹画的,自己又画了一张。”
小无忧窝在“蓝老先生”怀里,小手好奇地揪着那些十分碍眼的胡须……
“无忧,你说你自己画了一张?”
景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魏前辈的隐身符,他见过那么次都画不出来,怎么小无忧见过一次就能画出来了…
“景仪哥哥,要不我也给你画一张。然后,我们一起去逗爷爷和父亲玩好不好?”
“不,不,不…...我的小公子呀!你饶了我吧,我可不敢去逗先生和含光君。”
景仪吓得拼命摆手,连连后退……
生怕退慢了,小无忧就把隐身符拍他身上似的。
“无忧,不得胡闹!”
这个小家伙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仗着一家人的宠爱,简直就是想一出是一出……
“伯伯,爹爹凶无忧。”
听自家爹爹语气不善,小团无忧立马转移阵地,跑到泽芜君身边,紧紧扯住伯伯的衣服,小脑袋拱在自家伯伯腿上。
“阿羡,无忧还小,慢慢教他就是。”
泽芜君虽然看不到隐身的无忧,可抱在怀里那份沉甸甸的分量还在。
“魏前辈,你还好意思说无忧……”
“景仪,你说什么?再给你一点时间,重新组织一下你的语言。”
“我说,魏前辈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