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城一处僻静府宅里,暗夜中一道人影闪过,浮光掠影,很快出现在了僻静的院落。
万统领正在汇报京城的动向,单膝跪地,头颅低垂。
“北凉的探子传信来报,北凉西南地区发现了铁矿,为了光明正大霸占铁矿,叱云南准备在河西王大寿时杀一个片甲不留,但是这几日李府传来书信,不知道说了什么,叱云南原本的装备没有实行,如今计划已然取消。”
隔着黑色的玄铁面具,少年也不过十七八岁,身量尚有长高的余地,深邃的眸子如同暗夜里的星辰,熠熠生辉,灼灼其华。
李敏德敲了敲扶手,咚咚咚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明显,“高阳王呢?据说现在他正在北凉!”
想到那日怀里的软玉温香,李敏德的眸色暗了暗。
“是的,不过高阳王如今与北凉公主冯心儿打的正是火热,两个人如今成了朋友。”焦统领继续汇报。
“东平王在南安王的挑唆下纵容底下兵卒欺辱百姓,只等着他们施行下去,人证物证便齐全了。”
北凉公主可不是如今的拓拔浚的助力,魏帝可是防着北凉,而太子妃则是非常中意李长乐的,当时太子妃与皇长孙之间就是一场龌龊,拓拔余与拓拔翰也不是一条心,两个人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而魏帝如今精神状态不好,过个三五年,身子怕是越发不中用了,自己的儿子閪墙,要是其中一个气死了自己的老爹,那魏帝的江山,如何不乱?
至于李长乐,李敏德心里咀嚼这个名字,想到她对拓拔浚的一片真心,眼眸越发冰寒。
焦统领跪在底下心里有些打鼓,思忖自己也没有犯什么错啊!王子怎么用阴深深的目光看着自己?
……
前厅里恭恭敬敬站着十几个垂手而立的管事,个个恭恭敬敬,噤若寒蝉,这厅堂里落针可闻。
自安浅说了要关注三房后,叱云柔来了一波杀鸡儆猴, 如今府里那些人的心思也老老实实的,做了亏心事的则是战战兢兢的仿佛被吓破胆的猴子。
叱云柔仪态端庄的坐在首位,如今她用了安浅提供的复式记账法,可以全面、清晰地反映出经济业务的来龙去脉,而且还能通过会计要素的增减变动,全面系统地反映经济活动的过程和结果。
当初听到安浅的想法她就惊艳了,听到安浅说自己也是与别人琢磨出来的,她的欢喜变作心疼。
她不断用笔在上面勾画,很快就停下笔,浅浅啜了一口茶,道了一句,“还行吧,退下。”
叱云柔在账目中发现了一些猫腻,但是这个水至清则无鱼,这些东西数量很少,她也不说什么了。
叱云柔管家很是严格,这些人贪的也是零零碎碎的,还有一些是克扣别人的,如今被杀鸡儆猴了一番,想来是没有这个情况了。
这时,春茗进来了,附在叱云柔耳边道,“夫人,老夫人让你去厅堂议事,想来是那件事。”
叱云柔起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