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坦诚相对都不可能,连基础的信任的没有,她都有些不清楚自己是谁了!
这样的她有什么资格爱人,她爱着的人爱着的是她吗?
若是她,她在不知何时就会消散吗?消散了,她算什么?
若不是她,她爱着的那个人会发现吗?发现了,怕是痛彻心扉吧!没发现,她存在的混迹消失了,她又情何以堪?
或许那时她消失了,一丝一毫都没有了,情何以堪怎么会出现呢?
是不是,就此一别两宽,各自生欢更好?
是不是,她就不该,不配得到全心全意的两生欢喜?
可是为什么只有她该死?为什么她就不配爱上一个人呢?谁规定了她不能爱人?谁决定让她不能爱人?
一口一口,安浅不停歇的往自己的口中喝酒,一时多,一时少,竟不知不觉喝了好几坛子的酒。
恍恍惚惚,手中的酒瓶自手中滑落,落入地上,碎了。
安浅迷迷瞪瞪的,嘟囔了一声,紧接着眼皮子越来越重,睁不开了。
心头仿佛有一团烈火在灼烧,热得她睡着都不安宁,她不由得扯了扯衣袖,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却在恍惚中不记得这里是屋顶。
脚,一滑。
身体就从高空坠落。
安浅是醉了不是傻了,她倒是不怕,主要是她的肉身很强大,别说摔一跤,就算是低级一些的法器也对她没有什么嘛办法。
她修炼,肉身和法力一起修炼。
别说是草坪地道,就算是破铜烂铁堆成堆,安浅也不会有事。
预想掉入草坪的安浅掉入了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里。
她睁开雾蒙蒙的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她有些恍惚,就静静地没有开口。
时空仿佛静止不动,但是很快安浅回过神来,她轻轻挣开离怨的怀抱。
可是以往对她予取予求的人此刻却轻柔而坚固的拥住她,任她使尽全身力气也无法挣开。
离怨那幽深的目光静静地看着她,握住她腰肢的手却没有半分松开,紧紧的禁锢着她,肯定而坚持的说道。
“你生气了。”
安浅并没有直面回答他的问题,缓缓的回视离怨的目光,她清清楚楚看着自己的倒影在他的眼中。
她的这副皮囊真美,美的如虚幻的泡沫,盛开的繁花。
可是泡沫在美,也会很快消散。繁花在胜,也会凋零。
而她,会在哪一个日光下消散?
“我没有生气,只是想通了有些事情。”
在她开始动心的那一刻,她的脑海中就开始零零碎碎的闪现一些画面,虽然不是很看得清,但是莫名的,她很清晰的知道。
那,不是她。
而与她相拥的那个人,也不是离怨。
她不知道她是谁,这副皮囊之下的又是谁,她分不清,她都分不清,别人能分得清吗?
此刻的她脑海中全是那不知名女子与旁人拥住的画面。
她有些嘲讽,自己都是一个无根浮萍,她还有什么能力去爱一个人?
再说了,她不给人制造麻烦就是好事了。
她不再连累别人,未尝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