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泽反而不哭了,他瞪大了红肿的双眼,有些绝望地看着景帝,他不明白,明明好好的一家人,为什么突然就要被拆散了呢?
景帝手上拎了一根黑色的蛇皮长鞭,他指了指慕容泽,冷声道:“今天朕就告诉你,这寒山寺你若再敢踏入一步,朕便打断了你的腿。让你再也跑不了。”
“那你干脆也杀了我好了,一切便……”
慕容泽话没说完,便被景帝的鞭子狠狠地抽了一下。硬生生把他剩下的话变成了撕心裂肺的惨叫,他本就不完整的衣服被锐利坚硬的鞭梢绞碎,落在地上,慕容泽惨叫着拽住手上的绳子想躲开,可鞭子还是毫不留情地甩到了他的小臂上,十岁的孩子,未经锤炼,皮肤何其嫩弱,血肉被破开,攥住绳子的手无力地松开,整个人都垂了下来。
景帝的鞭子没有停,从他的后背转移到他的双腿,锐利地疼痛让慕容泽忍不住地喊出声音,他重复地喊着他的母后,可禅室的门明明开着,却没有人来救他。
景帝像是真的要打断他的双腿似的,从脚踝到关节,重重叠叠每一鞭都卡进血肉再抽离,深入骨髓,痛到极致,那时候的慕容泽还会哭,可他的父皇却在他的眼里变得越来越陌生。仿佛就是一个毫无干系的陌生人。
“慕容彻你住手!”
北堂月以为自己有足够的狠心可以和景帝抗衡,可她一次一次地输给他,就如同他会把阿泽打到几近死去,可她听不下去,她捡起慕容泽背了一路青尧剑,走出禅室,她红着双眼跪在景帝面前,求他。
“求陛下宽恕臣妾幼子顽劣。”
血水顺着慕容泽的身体一滴一滴地落在缀满红绳的佛门古柏树下,眼泪冲开慕容泽脸上的血污,脸色却如同死人一样,可他却顽强地睁着双眼,看着他的一双父母。
北堂月一剑斩开绳子,小心翼翼地抱住几近昏迷的心人儿,尽力忍住嗓子中的哽咽,她说:“跟你父皇回去吧,以后莫要再来了。”
慕容泽还记得他母亲抱她的温度,却从未想过,自此一别,便整整丢失了十年。
慕容泽还是被带回了帝京云宫,连着养伤零零总总的被关了半年,等云宫的宫仆们再看到他们的殿下时,那人已是白衣还胜雪,眉锁三重愁。
后来玄离被宋微送到东宫,好奇的时候,他曾问过慕容泽:“殿下,你为什么?总穿白衣啊?”
慕容泽却永远只说两个字“服 丧”
番外END
作者想说的话:
慕容泽和景帝之间的恩怨便是从这一刻产生的。或许景帝和慕容泽都不知道。但是仇恨的种子还是在慕容泽的心里生根发芽。直到最后他的母后来接她走的时候,慕容泽也是因为回想起了这件事而选择跟他的母后走的。
景帝儿子不要走,行吗?
慕容泽不要,我要和我的母后走!
景帝儿子啊!
北堂月慕容彻,你就不要来打扰儿子了,我要带儿子走了。
景帝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