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岁月可溯洄
说明一下,本人不拆CP,不接受反驳,喜欢就点赞,不喜欢就×掉!
旭凤CP锦觅=鸟花
润玉CP邝露=玉露
《第九十一章》

他目光扫向周围,似乎围观的神仙很是赞同丹朱的话,旭凤被叔父的一番炮语连珠惊得目瞪口呆说不出一句话,他从未想过他的行为在天界所有神仙眼中竟是如此不堪!
几千年前,那时锦觅刚刚轮回转世,他在天界转悠,遇到了听,想起了听当时失态时所说的话语......
以前他不明白,经过丹朱这么一说,他才终于明白为何追随他多年的属下为何这么认为了,那更别提天界其他神仙了。
可他明明有一直强调说无心天帝之位啊!
结果在天界神仙看来,他表里不一,嘴上说不想,却在行动上告诉所有想站队的,和中立派的神仙——他很想当天帝!
如今他倒是听明白了丹朱的话,其实是这个意思:他,旭凤,头顶上有一个长兄,而且寄名在天后荼姚名下,理论上也是嫡子,因为只要太微不设太子,按照顺位继承的话,只是润玉长子的名头就能永远压他一头,他也心知肚明。所以用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方式踩着长兄,纵然把润玉踩到地底还不放心,最后九霄云殿借太微的手正大光明地除掉润玉,这样他只能被迫无奈最后名正言顺的坐上天帝之位!
从了听当时的话来看,如今可不就是和丹朱一个意思吗?
只怕当时在九霄云殿上,但凡支持自己的仙家和神官一定内心狂夸:——殿下好手段!
旭凤嘴唇颤抖着,他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面对丹朱的话,他找不出话来反驳,除了说:“我...我...我...”
可他确确实实没想过要坐天帝,要不然那么多大好的机会他干嘛不抓住!可这话明显丹朱以及周围的神仙都不信,一时间他被激的连退两步,差点摔倒在地!
偏偏此时丹朱却又上前拉住他手臂,软语轻声安慰,像是哄小孩一样哄着道:“好好好,你不想坐天帝,你不想坐天帝,你既然说了我为何不信啊!天上我谁都可以不信,但一定信你。凤娃啊,你看,现如今润玉已经身故,留下偌大个天界无人可以主持,你不是胸怀六界吗?此刻正是该你担当的时候啊!”
旭凤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丹朱,却听丹朱继续说道:“邝露虽继承了天帝之位,但天界岂能真的指望一个妇道人家,她一颗小小露珠能成什么事?你说是不是!这九天之上的所有神仙,无不盼望你早日回归继承大统,好让天界重回正轨,重回昔日风光啊!”

在这站的神官,全部露出鄙视的目光看着这台戏上的两位主人公极致且浮夸的表演,纷纷竖起中指,鄙夷的目光望向二人,或许是被二人恶心到了,有些神官已经手捂胸口面露呕吐状。可脾气暴躁的神官却已经将手放到武器上,准备随时将旭凤、丹朱、棠樾斩杀。
若没有先天三圣回归审判诸界,他因洗魔血未归两件事的话,或许旭凤还真有可能会被丹朱的话所动,甚至可能会按照丹朱所说的去做。
可没有如果!
而此刻丹朱的行为,就是把天界全部神仙对他的认为全部变成实锤,甚至还大大开拓了这里神仙对他偏见的视野,真不知道丹朱究竟是怎么想的!
邝露已经继位天帝之位是真,但她的能力绝对是整个天界,甚至诸界都有目共睹!他如今在天界众神仙的眼中,是一个连父帝母神的责任都不会担当的人,那天界的神仙又那里会希望他回来继承大统担当大任?
而且,就以旭凤了解的润玉,他向来走一步看十步,怎么可能不为邝露长久打算,也只有丹朱这个傻帽会认为,邝露难当大任不能成事。
虽然旭凤想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走到今天的,但不代表他会被丹朱牵着鼻子走。
他甩开丹朱的手,认真道:“天帝的能力可不是你一张嘴就能否定的了,我认为,她坐那个位子就极好!我再说一遍,我从未觊觎过那个位置,无论你如何踩低邝露如何捧高我都没用,我是绝对不会坐那个位置的!”
丹朱被旭凤的话给气疯了,他浑身发抖,大吼道:“旭凤,你豆大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你一定要把自己洗的白白净净的吗?啊!”
“若是无心天帝,那太微把赤霄剑给你的时候,你那么激动四处炫耀干什么?就算是个瞎子都能看出来,别告诉我赤霄剑代表着什么你不知道!你心安理得的用着的时候,怎么就不想着问问,你身边下属的想法?”
“若是你无心帝位,你若不是下意识将天帝之位当做你的囊中之物?那怎么会在璇玑宫里高高在上地对润玉说‘你愿意用一切去换锦觅!’如果不是,那你的一切都有什么?栖梧宫里你全部的家当吗?一堆火系物品,对润玉丝毫无用!你的嫡子身份?还是其他别的什么东西?”
“你的一切都是太微给你,他能给你便也能拿走,你告诉我!啊!旭凤!——你告诉我!”
“你的一切都有什么?”

丹朱嘶吼着步步逼近旭凤,他把旭凤逼得直往后退。
可丹朱似乎还不解恨,一定要将旭凤所有的一切认知全部扒出来,拍到他脸上,让他好好看看,他是多么的想做天帝!
“你若无心帝位,你为什么去做魔尊?之后攻打天界,难道你以为你打败润玉后,就是为了上天把润玉按到地上,给他两巴掌,然后让他承认太微荼姚的功绩?然后你就能潇洒离去,继续做你的火神?你想答应,也不问问孟章、陵光、执明、监兵天界四大守护四象神君答不答应,也不问问魔界答不答应!”
“你若无心帝位,怎么前脚润玉刚死,你后脚就洗了魔血?别告诉你不想做魔了,哦!你从卸去魔尊多久了,没想过去洗魔血?你结婚生子前,就没想过洗魔血?一点都不担心生出个人魔之子来!你早不洗,晚不洗,偏偏先天三圣回来润玉死了,你就把魔血洗了?”
“你说你的行为,哪条写着——你不想坐天帝!”最后的一句是丹朱用的力气吼出来的,他的声音震得在这的神官包括旭凤,全部耳朵刺疼。
看着周围神仙的窃窃私语,每张脸上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再交头接耳的给身边的神仙讨论自己曾经的经历,那些听不清的私语声,都是关于他,还有丹朱说的话,那些每一次投向他身上的眼神,表情,神色,旭凤再也受不住丹朱的话,更受不了围观神仙的表情跟眼神,他上前一步,拉住儿子小鹭的手臂,一跃从众神仙头顶而过,跳出‘包围圈’,仓惶离去!
他因为有所顾忌,所以没有化光离去,还是听到了丹朱在后面的歇斯里地嘶吼声:“旭凤,你这个黑心肝的,你以为老子喜欢你啊~,谁拓麻的不喜欢乖巧听话懂事的?谁会喜欢你这个无事生非四处放火的东西,若不是以为你能继任天帝之位,老子会巴结你这个王八羔子...”
后面的话渐渐听不清,其实也没必要听清,因为丹朱早就疯了,或者说他自润玉继位后便再也没有正常过,旭凤平时也没少听丹朱骂润玉,如今不过失望至极,一股脑将骂润玉的话调转方向,变成骂自己的!
只是旭凤没想到,丹朱可以如此恶毒的骂他,甚至,为什么他要无中生有呢?他自问自己一片赤诚,当初的每个行为都出自真心,除了曾生出的想要侮辱润玉的龌龊心思之外,也因此在锦觅开始有变化后,他也经过反思时才想起那段被深埋乃至遗忘的心思,这涌起不该有的心思还跟他阳光性子严重不符,为此他也被折磨了这么些年!
直到锦觅问起,他才终于将这些不曾向任何人提起过的心迹给吐露出来!

可除此之外,他自认为根本不是丹朱说的那样,那些曾经跟润玉之间的过往,怎么到了丹朱那里便被曲解成如此模样?
当初九霄云殿上,他是真的担心润玉会失败,真的不希望父子之间走到篡权夺位,任何一方失败万劫不复的下场!甚至润玉在九霄云殿上所说的,他也无从反驳,可为什么要当着天界那么多神官仙家的面说出来呢?
他拉着小鹭不知狂奔了多久,当停了下来,都已经无法判断自己现在身在何处了!
看着自己父亲扶着白玉柱子大口喘气的样子,棠樾一脸失望。
许久,旭凤气息平复下来,他没有看向棠樾,只是低头看着地面,惴惴不安问:“小鹭,你,你在天上这么些年,他们也是如此这般评价我的吗?”
棠樾摇头,往后退开两步,转身面向花树,伸手揪下一朵捏在手中,平淡道:“未曾!叔爷爷这样的说法,我今日也是头一次听闻!”
旭凤听了心中一暖,可随即一股强烈的心酸涌上头,他眼睛一涩,鼻子跟着发酸,眼眶里的泪水盈眶,差点不争气的掉落下来,许久才道:“想必你在天界的这些年中,有关我与你大伯,还有你娘亲的过往三人间的过往,你也是清楚的!”
棠樾轻“嗯”一声,表示确定清楚的意思,其他也不在多说,似乎是知道他的父亲后面一定还有其他话要说。
果不其然,旭凤腿一软,坐到地上,背靠着白玉石柱,一副颓废、将绝的样子,嘴唇发颤几次,鼻子里发出一声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轻哼,终于开口道:“我知父帝母神行为大有过错,可他们虽然对不住的人很多,可却没有丝毫对不住我啊!可那是我父帝母神,我又能怎么办呢?难不成让我亲手杀了他们不成?”
棠樾听自己父亲痛的肝肠寸断的话,终于再也忍不住了,将手中的花攥到掌中,猛地回头,三步并两步走到他面前,蹲了下来。或许是因为这番动作太过行云流水,由不得旭凤不留意,父子二人四目相对,这对视更像是一场无声交锋,谁都没有想让的意思。
最后是棠樾先开口了,他语气极为郑重,甚至可以说是落地有声,他道:“爹爹!没有谁要你杀死爷爷奶奶啊?他们只希望你能承担爷爷奶奶曾经做过的事啊!您问您能怎么办?您是没有杀他们,可他们不还是死了!”
旭凤张了张嘴,竟说不出一个字。
棠樾继续道:“难道到了如今,爹爹还没有发现吗?当您不肯承担的,都已经发生由别人为你承担了!当您认为为难的,都是在为难别人啊!”
棠樾起身,目光看向远处,“这些年,你明知我不喜欢叔爷爷,也不想跟他往来,可每次见面你还是会说让我照顾、去看望叔爷爷的话。您明知我发下了上神之誓,可您还是常常当着我的面,有时候您话只说一半,然后便拉着一张脸,当着我的面不住唉声叹气。我每次问你到底想如何,可您总是沉默不语,时至今日,您能用说出来的话告诉我,当时您究竟是如何想的?”

似乎棠樾知道旭凤暂时不会回答他的话,所以短暂停顿片刻后,才继续道:“我知爹爹听到了王灵官的话,他说您跟娘亲能做出来的事,我将来也能做出来,其实就是因为我在意你,隔着上神之誓我也不希望你难过,所以将自己的月例分出一些,托人送给叔爷爷!爹爹,你可明白我这话的意思!”
旭凤嘴巴微张,并没有合上,他又不傻,怎会不明白棠樾话的意思,他的意思是说,丹朱就是因为这关怀所以才拉着他们不放,而王灵官也知道棠樾曾经发下的誓言,将这一切都看做是棠樾反悔想要找到上神之誓的突破口。
旭凤脸色惨白,他感觉的到棠樾对他的怨恨,怨他只顾着自己的情绪,却不亲力亲为;恨他不顾发下的誓言,不顾他的危险还是难为他去照拂丹朱。
如果此时棠樾反问他,“爹爹,你可是希望我跟娘亲一样的下场?”他该如何回答!
难道他能怪自己儿子不该发下上神之誓吗?可面对今日丹朱的话,他自己都恨不能将丹朱给剁碎了,再一把火烧个干净,他还有资格说自己儿子不去看望丹朱这位叔爷爷是错的?
旭凤一直以来都是希望大家都好好的,不要对立也不要杀人,有了矛盾他能劝便劝,可到了如今才发现,根本就没人领他的情,当年的旧部如此,如今锦觅、棠樾还有丹朱也是如此,他不知道哪里错了,甚至说从哪里重来才不会如此。
棠樾确实了解自己的父亲,因为旭凤确实没有回答自己儿子的问题,他双眼迷离,半晌才问道:“在你眼里,爹爹是个什么样的人?”
棠樾轻叹一声,这声叹虽轻,可却极深,像是从肺腑深处发出的一般,“以前我也百思不得其解,可后来却也渐渐想明白了!”棠樾转过身来,看向自己的父亲,“您面对爷爷奶奶的过往,您极为领不清,您总说这都过去了,可这话不应该是受害者说的吗?可您却先一步原谅了自己!当这件事由大伯处理了,您却又无法接受!您总认为一定还有其他法子,可您却又固步不前,不肯去解决!您一方面极为痛苦爷爷奶奶的残忍,可又一方面将这一切的罪责都归咎在大伯身上!您自相矛盾,做出许多有悖常理的事情。您问我眼中你您是个怎样的人,那我只能说,您是个在感情上拎不清,在行为和想法上自相矛盾,最终成为了一个优柔寡断的糊涂人!这与您好坏无关,也与人品更无关,这是我能想到您以前种种不合理行为的唯一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