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岁月可溯洄
说明一下，本人不拆CP，不接受反驳，喜欢就点赞，不喜欢就×掉！
旭凤CP锦觅=鸟花
润玉CP邝露=玉露
《第九十六章》
正在此时，凤二弟也赶了过来，他上前拦住了已走到奈何桥上的润玉，几乎是哀嚎着道：“兄长！兄长，——你何至于此啊！”
“我一定会请缘机仙子安排好你以后的，绝对不会让你在凡间受苦！只要你不忘记天界之事，不忘咱们兄弟之情，等你回来，我们还是兄弟啊！”
凤二弟这一席话倒是将自己和路过的不明真相孤魂野鬼感动痛哭流涕、感人肺腑！
可，这一席话却恶心到了润玉神识里的旭凤，他若不是经历替锦觅还债和求冥帝之事，或许真会被这一番话所感动，当经历那些后，连旭凤都被当年的自己给蠢得惊到了，其实这何尝不是他当时真实的想法以及对锦觅的做法！
这话对本就不会退婚的润玉已经没有了任何吸引力，更何况此时的润玉只以为是旭凤对他施了某种不知名的手段，操纵着他做出退婚这愚蠢的决定，如今润玉现在只剩命魂在此站着，连旭凤都看不好凤二弟的这一说套辞。
没有了应龙力量的润玉，来生只会普通不能再普通的人，从身躯死后，再不会是旭凤血脉相连的兄长，三世之后，除了冥界的生死簿，无论是凡间何方大能，任谁都看不出润玉的前世是谁！
他从润玉的神识中看到，站在一旁翻白眼的缘机仙子，毕竟缘机仙子可没有答应凤二弟，甚至凤二弟的那套说辞，都未必能过得了太微那一关！
还有，荼姚并没有发誓要照顾投胎转生的润玉，旭凤终于看到了所谓誓言的漏洞，他眼角余光还看到不远处端着碗的孟婆，她伸出一根中指，鄙视的送给凤二弟！
一时间，旭凤也懒得再反驳凤二弟，只能这么说，凤二弟可以如愿以偿、无可奈何、被逼无奈、顺理成章地做天帝了，而且还能和锦觅相亲相爱和和美美了，再也没有什么阻碍着他的路了，真的跟润玉所说的一模一样！
旭凤如此，润玉更是对凤二弟的话无动于衷，他站在奈河桥上，闭目许久仰天长叹，他声音轻飘飘的，被忘川河上的寒风一吹就散！
然，旭凤和凤二弟却听得真切。
润玉道：“我的一生因你所累！”
这话让旭凤想起他刚听闻润玉驾薨，在去找锦觅过程中，那些仙家说润玉对先天三圣说的话：“我不该贪恋——那些不属于我的温情......”
旭凤眼睛一酸，也就是说，润玉的所有心软和退让，都是在渴望父帝母神有一天也能施舍几分关怀备至，润玉对自己的心软，其实是比自己更在意兄弟之间的情谊！
这时的凤二弟，一脸郁郁，委屈地高呼一声：“——兄长！”
而润玉对凤二弟根本不予理会，走到孟婆面前，缓缓抬起不曾丝毫颤抖地手，接过孟婆递过来的盛满汤水的碗，以一种决绝的姿态一字一字道：“——我宁愿今生，与你从未遇见！”
说完，一饮而尽！
旭凤被润玉的话给彻底惊到了，“他居然说，——宁愿今生，与我从未遇见！”旭凤自言自语重复着，他当然知道润玉这句话里的含义，那是润玉否定了他们之间全部的兄弟感情，甚至认为，他们之间从始至终都是一场错误！
有不知名的圣人曾说过：“孤本生常，性中有者有朱，并将寂偿！”
当初文曲星君由告诉过他这句话的意思：孤独原本是人生常态，生命中曾有过的所有绚烂，都将用寂寞偿还！
经历了这么多，旭凤才发现他的神生漫长而孤独，纵使身边曾经很多下属，有父帝母神的呵护，有忙不完的公务。然而，只要是一个人的时候，他依然感到孤单，想必润玉更是感同身受。
时至今日，他也才发现，自己从来都没有朋友，一个都没有，当初在天界时，所有神仙跟他往来都是因为利益，只有润玉，他的这位兄长，其实从来没有图过他任何东西，甚至，只要在璇玑宫，他都是肆无忌惮的，可以将任何事都告诉润玉，就是因为有兄长的陪伴，才使他寂寞的神生有了光彩。
他从未想过要失去兄长，哪怕在他得到锦觅后，很多时候，旭凤都希望可以吸引到润玉的注意，他更多是羡慕彦佑的，也羡慕小山和穗九，还有明霁，彦佑可以回到润玉身边，而自己却浪费了大把的光阴！
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这份寂寞，但真的没有人了解他！
他从来没有后悔有一个这样的兄长，在他漫长孤独的神生中长久的陪伴。
可当旭凤不可置信地听到润玉亲口说出“——我宁愿今生，与你从未遇见”后，他甚至来不及反应过来，不知该如何表达内心深处的那份绝望。
偏在此时，凤二弟不死心地再次扑了上来，拦住润玉即将离去的魂魄，哭道：“不！不要！兄长不要啊！”
“恭喜你！——得偿所愿！”
“砰”的一声，润玉手中的碗掉落在地，摔成碎片。
“让开！”润玉说话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决绝，灵魂穿过凤二弟，只留下两个字。
之后，双眼开始涣散，像行尸走肉般踏上奈何桥，像万千喝过孟婆汤那样的鬼魂一样，目光呆滞，一步一步远去！
忽然，这一切就像琉璃镜子一样，“啪啦”，碎了！
“应龙再次散功可是大事！”冥帝快步走了出来，自言自语欣喜雀跃道，“这么好的事情居然又被我冥界给遇上......”
冥帝的话没说完，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收敛，他走到润玉面前，仔细打量后，叹道：“原来...，竟然是‘溯洄’啊，白高兴一场！诶呀！看来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哎！罢了！还是去睡觉去吧！”
话说完，冥帝又头也不回的离去了，刚才碎裂的镜片又一片片粘合在一起，很快就又恢复润玉离去的样子，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旭凤没想到，几千年前的冥帝竟然知道有人在此时“溯洄”，打破空间居然来到二十五重天，在发现并知道了这是几千年后的事情后，所有事已经都过去了，之后又有些失望地回去睡觉去了......
天啊！这是怎样的实力！
此刻，旭凤忽然就想明白了，那就是母神父帝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已经没用的儿子，跟冥帝这种大佬谈判，照顾转世后，拥有新父母的润玉生生世世？！
那些累世债谁来还？
“冥帝为何说‘再’和‘又’？”就在此时，他一皱眉，旭凤感觉哪里不对！
不等他想明白更多，润玉便已漫步走入轮回之中了！
转生后的润玉，除了容颜依旧丰神俊朗、俊眼修眉、见之忘俗之外，人却没有了天资聪慧、博闻强识的本事。这跟锦觅一样，随着历世，那冠绝六界的容貌也渐渐消退，逐渐跟凡人一样，可随着时间推移，比之凡人绝色还不如，甚至连曾经生活在天界的所有记忆，都开始渐变、模糊！
润玉前三世眨眼而过，这前三世大多死的很早，都是为了家人，心甘情愿被卖掉给人家为奴为婢，赚了钱也没有留，都拿回家养家，前三世都性格谦和，从不与人争抢，每一世都忠心护主，从不仗势作恶，可还是被主人所杀，或毒打而亡，或被饿死。
在润玉神识中的旭凤，都替润玉后悔，应该想办法让润玉听从凤二弟的建议，从缘机宫转世的，就算是借枉死簿上的命格，也强过他散尽自身气运，在冥界轮回要强的多！
润玉的所有转世中，只有第四世最为印象深刻，或许是太悲太惨，经历太过丰富，已经让旭凤对此无言以对，无已评说了！
第四世的润玉，生母乃是青楼教坊艺妓，生母生下他后身亡，他从小在青楼长大，人虽然不聪明，可由于相貌上乘，早早就成了娈童，伺候这里的贵客。管事妈妈贪财，经常悄悄将贵客的赏给他的钱以各种名义要了去，而他却信了，还将放的比较隐瞒的钱财也全部拿出来给了管事妈妈，关键是青楼里的其她艺妓都提醒他不要这么做，结果他却说妈妈是个好人，对他很好，管事妈妈都被他的不聪明都惊住了，之后真的对他好了起来，后因管是妈妈得罪了人，她为了平息贵客怒火，特意打听了贵客的喜好，贵客喜欢男风，很是喜欢青楼内的他，于是她为了自保，将他给送给了贵客。管事妈妈骗他说，贵客为他赎了身，以后他就是贵客的人了。
他在离开前，将身上最后的值钱全部给了管事妈妈，说以前放到她那里的钱，妈妈自己收好，妈妈年纪大了，以后不吃这碗饭了，也能有钱傍身，不要落得孤苦无依，管事妈妈感动的几乎要后悔。
他到了贵客家里，被贵客折磨半死，却只是认为是他不够好，不能被贵客善待，后来因贵客家中主母院中失火，一时间无人愿意上前施救，因为主母为人凶悍，府中常常有人被无故打死，只有他不管不顾，将主母从火中背了出来，还将主母之子也抢救了出来，事后因为火毒吸入肺腑药石无灵病死。因为他的救命之恩，贵客夫妇二人将他厚葬，之后再也不做恶事了！
旭凤也是被这第四世给折磨的死去活来，以前他最怕锦觅承受这个结果，可他却没有考虑到润玉也可能会落得这个下场。
虽然他知道，第四世的润玉死后，那一家的主人全部心性大变，都变成了好人，不再为虎作伥，常常施粥行善；甚至教坊那边，在对待坊内女眷也不再刻薄如斯，算是积了功德了！当真正面对这个结果时，旭凤还是受不了！
之后润玉的生生世世，他每一生每一世都未有婚娶，每一生每一世都像是陀螺一样操劳，为自己，为家人，为别人，无私、纯善，积德，不作恶，虽未长命活过四十的，可每一世都算是善终。
也不知过了多少生多少世，连润玉的容颜上，也再没有天界大殿下的风姿绰约，连旭凤都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谁，可他又很清楚，这已经不再是润玉了！
旭凤在润玉的神识中也过的辛苦，在他不断的试探后，终于在第三世时便能脱离润玉神识，可以到处游荡，这时他才想起，在“溯洄”中也可以其他人物历史走向，但看历史走向时，却不能改变当中任何事情了。
旭凤游荡上天，才知道锦觅失踪了，有传闻说她已经死了，没有人知道谁是凶手，凤二弟刚开始还一直积极寻找凶手，忽然有一天就浑浑噩噩，茶饭不思了。
这让旭凤想起了锦觅说过的话：“救她的是润玉，如果没有润玉在那里，等你到的时候，荼姚只怕连现场都清理干净了！”
知道这一切的旭凤忍不住抓狂了，看来凤二弟在这方面真的不行，锦觅没了润玉的照顾，居然连命都提前没了，如今凤二弟之所以这副德行，会如此颓废，估计是知道了锦觅是被谁所杀，但又不能为所爱之人报仇，才变成了如今的样子！
旭凤想起当时锦觅问他：“若当时荼姚真的杀了她，他会杀荼姚为她报仇吗？”
事实证明，果然不会！
除此之外，父帝的花心还是一成不变，他瞄上了刚飞升上清天上的司花仙子小山，每日都在大朝会结束后纠缠小山，甚至完全不顾他颓废的儿子和整日焦急上火的天后。
旭凤看着荼姚因与司花仙子动手，结果却被梼杌险些杀死，在她重伤未愈的情况下，被小山乘她病要她命的乘胜追击下，太微废去了荼姚的天后之位。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曾经风光的火神殿下，曾经门庭若市的栖梧宫，在失去母神庇护，失了父帝欢心后，下属全部离去自谋出路，这里逐渐变得无人过问，门可罗雀，比之润玉的璇玑宫还不如！
旭凤看着父帝太微开始大刀阔斧再无顾虑的大展威风，短短几千年，就成功收复鸟族，水族，花界，并在时机成熟后，与魔界展开了比凤二弟和润玉更大规模的天魔大战，最后把魔界逼到再不敢踏足忘川地界才算终止......
还是那句话，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旭凤忍不住感慨，这明明是润玉要做的事情，最后却变成了父帝太微的‘功劳’！
旭凤在天上每隔几天便会找到润玉，因为他若在外面游荡太久，便会精神不支，当他回到润玉的神识中后，就陷入沉睡，润玉所经历的一切，就像梦一样，在他脑海中重现！
也不知从哪一世开始，润玉不在投生为人，或为砗磲，或为白鱼，或为白鹿，或为飞鹰，或为驼，或为蜃，或为虎，或为牛，或为兔，还曾化身神龙木、露珠；最后一世是一条白蛇，白蛇经过千年修行化为白蟒，又经过千年化为白蛟，又经过千年化为白龙，又千年为白真龙，又千年化为白色水系应龙，通天彻地，振翅扶摇直上，飞往天外天，接应泰山府君醒来，迎接先天三圣回归，载着创世大神游览六界风光。
而太微荼姚丹朱凤二弟等，则被打下泰山之下，深渊之底，永世为奴。旭凤的意识虽然在应龙身上，可他已经无法左右应龙的任何事情了。虽然旭凤神识还在白色应龙中，可却依然能感受到被打下泰山之下，永世折磨的苦楚。
而白色应龙被泰山府君封为天界之主，小山、穗九、邝露、彦佑、明霁，他们站在九霄云殿上，笑着恭迎！
面对这个结果，旭凤心中一片黯然神伤！
溯洄结束！
溯洄结束的旭凤缩成一团，浑身恶寒，忍不住瑟瑟发抖，这个结果太过残忍，可以说是血腥异常，每一段都出乎意料之外！他知道润玉心性非比寻常，心热的容易，可也凉的快，可这教训也太痛了！
他知道润玉为何心凉的如此快的原因，只是因为润玉以为凤二弟操控了他，所以才使得他做出了他根本不会做出的选择，放任母族安危于不顾！
他再次看向那溯洄鼎脚上的那句——到底从哪里重来，才不会错的这么离谱，心中不禁想问：“为何总是算错？为何总是有纰漏？我与润玉之间，到底如何才能找到这其中的平衡？”
忽然旭凤眼前一亮，既然他可以坚信从来都没有想过失去润玉，或者让润玉死，那为何不去试着劝凤二弟去坐天帝之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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