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摘清晨带有露珠的玫瑰给你,想捧夜空最璀璨的星星给你,想把甜品店新鲜出炉的小蛋糕小饼干都送给你,我想把世间所有的美好都送给你,因为我喜欢你,想永远和你在一起。——来自爱你的席引渡”
斜晖正好,透过布满灰尘和蛛丝的窗,一缕光打在书桌中央一本打开的书上,书页间夹着张纸条,纸条旧旧的,皱皱的,像是被多次揉起又展开。墙上挂钟停了脚步,永远指向了十点二十五分。
房间狭小逼仄,床边摆了张摇椅,使不大的空间更显拥挤,摇椅上躺了个人,静静地,原来已经死去多时了。
他叫庄林,一生未娶,无疾而终。
庄林不是一个讨喜的人,他自己是知道的。他像是夜空中的十六等星,悄悄地静静地发着光,很少人注意到,又切切实实存在着。庄林不爱和人说话,也没有人愿意和他说话,因为他阴沉沉的,浑身一股死气,好像是棺材里爬出来的尸鬼一样。而且他是个txl,那时,人们视txl为洪水猛兽,好像看他一眼都会被吞噬殆尽。
庄林喜欢的男人叫席引渡。
如果那天庄林没有出门,那么这世间就少了场邂逅。
当庄林从超市出来,雨已经下了好一会了。
行人步履匆匆,踏碎了水中的霓虹,穿过了红的绿的信号灯的变幻。雨滴在斑马线上敲敲打打,像是透明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演奏无声的歌。
庄林没有带伞。他呆呆地站在门口,盼望这雨能快点停住,好让他着没有伞的可怜人能快点回家。
一个颀长的身影突然闯进他的眼里。那个男人穿着灰色的大衣,撑着伞,现在街边,好像在等什么人。
好像是感受到他的视线,那人回了头。
远远的,看不太清楚,但直觉告诉他,那个人很好看,且跟他是一类人。
“引渡,你在看什么?”
他的朋友来了,问道。
“没什么。”
于是两人相携而去。
庄林站得远,只隐约听到那人叫“引渡”。
然后庄林很久没有见到席引渡。
庄林在一所中学当心理老师,看似高级,其实也不过是个闲差,只需每周给学生上几节无关紧要的课,再偶尔给学生做做心理辅导。一个人一个办公室,安静而孤独。
窗前有棵银杏,风吹过时就哗啦哗啦地晃。它的枝干太细弱了鸟儿不爱在上面筑巢,但总有两只麻雀喜欢在银杏和窗台之间跳跃,叽叽喳喳,叽叽喳喳,办公室里虽鲜有人声,但时常飘荡着鸟语。
透过窗户,可以看见校门口。
这是他第二次看到席引渡。
已是深秋,晴空日和,银杏金黄。庄林看到一群领导拥着席引渡从校门口走进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阳光落到席引渡身上的原因,庄林觉得今天的他有些耀眼。
学校安排席引渡和庄林一个办公室。
席引渡是个健谈的人。两人没课时偶尔会聊天,虽然大多是席引渡在讲,庄林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