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拨云见雾麽,我并不抱太大希望。陈瞎子年轻时候是卸岭魁首陈玉楼。胡八一打听了才知道这老羊皮是什么样的人。老羊皮当年跟在陈瞎子手下办事,只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老胡将内蒙古草原的事情讲给他。他听得面色如水,他捋着山羊胡子想了许久,总算是记起老羊皮了。
在陈玉楼的印象里,老羊皮和他兄弟羊二蛋都起气量极浅之人,而且眼界不高,说不好听的,这兄弟俩就是奴才命,只适合当卑微的下人。我心道这是个什么形容词。羊二蛋先是做了胡匪,又是做了汉奸,我听着陈玉楼的形容冷笑一声,汉奸走狗,死了活该。
老胡将老羊皮立下遗言要在死后穴地八尺、裸尸倒葬,却遭火击焚的事情同陈玉楼说似乎是问问陈玉楼有什么看法,或者是对于这种有没有见识过。
陈玉楼冷笑一声像是早有预料一般:“人算终究是不如天算……”
我们几人疑惑不解,就见陈玉楼道:“胡大人也是倒斗的行家里手,上至山陵,下至荒坟,想必见了不计其数,可曾听说过世上有裸尸倒葬之事?自然是没有,因为,这根本不是下葬的法子,老羊皮那厮怕是别有用心。”
陈玉楼不是没打过这黄皮子坟的主意,但是因为什么最后就不了了之。
他猜测老羊皮可能在百眼窟发现了元教的某种邪术,产生了妄意非分之想,打算夺天地造化之密,因为元教中历来便有“化龙” 之说,在一个人死后,如果脚上头下一丝不挂地埋在龙气凝结之地,七天之后便可生出鳞爪化龙飞升。
“人怎么成龙,真的是疯了”王凯旋道。
我冷笑一声:“可以他的算计被他的儿子搅和了”
老胡一下就理清楚了:“难怪我们从百眼窟回来,老羊皮忽然变得举止诡异,一反常态,现在想起来的确奇怪,我还当他是心力损耗过度所至,只是急着让他去医院诊治,也没往别的地方想,哪里会想到他是被黄皮子上了身。”
这么说起来,我还是道行太浅了,竟然没看出来。不过当时的情况太凶险没意识到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老胡又想起了青铜龙符,问陈玉楼知不知道来历,给他描述了一下青铜龙符的外形。
“符者,护用之门也,龙符无目?又有何用?画龙更须点睛啊……”陈玉楼说着迟疑了几秒。
“从海里带上来的?海里?那……那非是无目……而是不见,莫非是古时的十六字天卦?”陈玉楼对着我们比划了几个手,我们想要询问的细致些,可他忽然缩手回去,神色大变将鼻子往迎风处嗅了两嗅,像是捕捉到了空气中危险的信号起身来叫道:“大事不好,老夫去也……”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王凯旋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不清楚”我耸耸肩。
我们闻声瞧过去,只见公园里气势汹汹来了一伙人,全是戴着红袖箍的居委会大妈,对着我所在的凉亭指指点点。这下我们还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吗,现在国家正打击封建迷信呢。果然就听见他们嚷嚷着要抓陈玉楼进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