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都没有这么痛快的杀人了,纪君九嘴角露出一抹苦笑,身上沾满了血迹,自己的,敌人的,分不清哪个是哪个了。
地上血流成河,纪君九踏过一个又一个的尸体,仿佛又回到了之前,回到了遇见白少辞之前,那个冷血无情,杀人如麻的纪君九,那个毫无温度的纪君九。
纪君九受了伤,朝母亲死去的方向拜了三拜,之后离开了,没有哭,一滴眼泪都没留下。
纪君九来到地面上,此时已经天黑了,下着倾盆大雨,纪君九在母亲的碑前站了一会儿,脚步僵硬的走了回去。
纪君九就这么走着,也不避着人,半夜打更的人看见他,立刻尖叫喊着鬼来了鬼来了。
鬼么?自己是鬼,是了,自己是鬼啊,一个从地狱而来,双手沾满献血的鬼,杀人无数的鬼。
纪君九想笑,却又笑不出来,想哭,也哭不出来,就这么木木的站在街道上。
突然有人从背后抱住了他。
白少辞玖儿,吓死我了。
白少辞举着伞道。
纪君九没说话,他不知道说什么,转过来看着白少辞。
白少辞看见纪君九的模样吓了一跳,他见过活泼的玖澈,见过冷酷的纪君九,没见过这样的他,就像个死人一样,目光空洞,面无表情,浑身是血,尽管被暴雨冲刷掉一些。
白少辞玖儿,你怎么了?
白少辞有些担心。
纪君九没有动,没说话,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白少辞叹口气,把纪君九背了起来
白少辞先回客栈。
纪君九不。
纪君九嗓音沙哑。
白少辞那你要去哪里?
白少辞柔声的问。
纪君九趴在白少辞的背上大哭起来
纪君九回家,少辞,我想回家!
白少辞不知道纪君九说的“家”是指那个,就背着纪君九来到了他小时候住的那个院子。
白少辞好了别哭了。
白少辞安慰道。
纪君九不!不是这里!我不要来这里!
纪君九像个吵闹的孩子一般耍着性子,嗓音越发沙哑,说到最后一个字没了声音 。
白少辞惊慌的把纪君九放下来
白少辞玖儿,你怎么了?不要吓我!
纪君九缩在白少辞的怀里,没了动静,白少辞急忙检查一下,发现纪君九发了高烧,昏迷不醒。
万般无奈,白少辞只得抱着纪君九回到客栈,朝小二要来了冷水,温水和两块毛巾。
白少辞想把纪君九放在床上,可是纪君九攥着白少辞的衣袖不松开,白少辞只得叹口气,抱着纪君九,给他换下了沾有血迹的衣物。
白少辞把毛巾放进冷水里,拧了拧,放在纪君九的额头上,随后拿出另一块毛巾放进温水里,给纪君九擦试着身上的血迹。
白少辞的白衣也弄上了一些血,但是他现在没时间管这个,抱着纪君九,找到了剩下的药,给纪君九处理伤口。
之后又反复给纪君九降温,忙完这一切,已是第二天凌晨了,纪君九的伤也退了下来。
白少辞松了一口气,抱着纪君九,混混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