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形特级咒灵哭的梨花带雨，就算对于见多识广的最强来说，也觉得稀奇。
如果她是因为别的无关紧要的事情而哭泣，他倒是有时间来仔细观察一下。
但是她现在的反应，让五条悟脑海中那股既视感愈发强烈，曾经的三年青春像倒带一样在眼前快速播放。
自己现在的学生，曾经自己的同伴，两个模糊的身影逐渐重叠在一起。
虽然没有任何的实质性证据表明他曾经见过她，但是灵魂告诉他，这个特级咒灵一定与自己的过去有牵连。
他依旧无法在记忆中捕捉到她存在的色彩。
只有一个令人在意的身影，时不时模糊地出现在他的脑海。
他亲自杀了夏油杰。
在那之前，发生过什么呢？
总觉得……这段记忆被抹去了。
花泽茉莉身体里的特级咒灵不擅长说谎。
经过之前他多次的试探，五条悟得出了这个结论。
也就是说并不是她用空间术式回到了过去。
……难道这个世界有一个他们都不为所知的存在吗？
“这些眼泪……是为杰流的吗？”
五条悟隔着眼罩注视着小野茉莉所在的方向，在一阵思考后冷不丁地冒出了这句话。
“还是说，为你记忆中的夏油杰？”
他为什么要这样问？
小野茉莉一时间大脑有些转不过来。
“我想起来了，杰高专的时候你经常在他身边吧？”
他像猎人一样，设好陷阱，一步一步引诱她前进。并不是说他突然恢复了什么记忆，他这样做，只是为了试探她罢了。
五条悟撑着下巴，耐心地等待着小野茉莉的回应。
如果，今天是有前50%支线任务记忆的小野茉莉在此，她可能会立马大脑宕机，不知所措。
但是五条悟没有料到的是，站在他眼前的小野茉莉，是在夏油杰叛逃高专后才相遇的特级咒灵。
小野茉莉不明白，为什么五条悟要这么问她，所以一下子有些发懵。
“你在开玩笑吗？我根本不认识高专时期的夏油杰。”
小野茉莉眼睛干净得像水晶，根本不像在说谎。
他预判错了吗？
五条悟见状，微微挑眉。
不。
她确实在逃避什么。
他渐渐有了一点笑意，说话的声音低沉悦耳，“茉莉酱知道吗？人类会为谎言流泪。”
“你想说什么？”
小野茉莉话音未落，五条悟突然起身，俯身贴近。粗糙的指腹不算温柔地擦去小野茉莉眼角的泪珠，继续道：“但是咒灵的眼泪……往往是泄密的叛徒。”
尾音落下，他那覆着薄茧的指腹重重地碾过小野茉莉颧骨，留下一抹红印。
“你为什么会哭呢？”
五条悟的声音落下，像月光一样柔和，似乎有些意外的温柔。
好像他是真的在关心她一样。
当然是不可能的。
不过是想要降低她的警惕，问出和她支线任务有关的信息。
但是小野茉莉不会轻易上当。
“毕竟我把他当朋友，最后却告诉我他是一只脑子，太令人伤心了。”
小野茉莉像是一个麻木的演员，想要投入到角色中，却说着没有感情的台词。
脑海里，那个像狐狸一样的少年，又不期而至。
她的心有些潮湿，像刚下过一场雨。
“诶？身为咒灵的茉莉酱这么重感情吗？”
“当然，不要小瞧我们之间的羁绊啊。”
小野茉莉面无表情地应付着还不肯放弃的五条悟。
“那老师我死了，茉莉酱也会为我哭泣吗？”
“怎么会，我肯定死你前面。”
“茉莉酱不要那么消极啊，老师我会保护你的。”
骗鬼呢。
到时候她做出什么不利于高专的事，死的第一个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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