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染垂首立于一旁,听见千羽寒询问的话语,回道:“魔君倾夜失踪了,最后出现是在凡界,叶知秋则是受了伤。”
“找到那只狐妖了吗?”千羽寒听到回答也不觉意外,复又想起那只断尾的狐狸,她应该去找男主报仇了吧?
“她已入冥府,等待接受审判。”轻染犹疑了几瞬,决定将冥界的回信告知,言辞尽量的委婉,“冥主说那狐妖造下杀孽,又牵涉到了历劫的主上,需得谨慎对待。”
说完这句话,轻染等着千羽寒下一步的指示,却见她家主上不动如山的端坐,低眸认真的阅览着奏书,“主上?”
“依律行事,本君不会干预。”千羽寒语气淡凉的说道,像极了利用完别人就过河拆桥,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的,合作而已。
倘若犯错的人是她,那么她也会接受应有的惩罚,因为是她做错了,应该为自己的错误承担后果,没有什么可怨的。
至于替人受过,又或是求情,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她向来是公私分明的,没必要的人情不愿欠,若是欠了人情又还不了,难免变成被别人捏住的把柄。
与其带着一身罪孽和血腥,倒不如期望来生能活得干干净净,对狐妖或许不是最好的结果,并不是她最初所期望的,可世事又岂能如人所愿?
如此想着,她认为这样也没错,她和狐妖非亲非故的,只在凡界的一面之缘,让她去欠冥界之主的人情,好像不值当呢。
于是,无心无情的千羽寒很快释然,她的良心一点也不痛,因为她压恨没有这东西,连那点愧疚都是稍纵即逝的。
“宿主,你是不是崩得太严重了?”小狐狸用两只前爪捧着一块肉干,恶狠狠的咬下一口,嚼吧几下咽进嘴里,“男女主先走完凡界副本了,现在你是要开启恋爱线吗?”
“你觉得呢?”千羽寒从一堆奏书里抬起头,清澈无澜的水眸肖似枯井寒潭,忽而流溢出诡绝森然的气息,“两个碍眼的蝼蚁罢了,本君想要的可不止于此,爱情只是调剂品,哪里有事业香?”
小狐狸吃得太猛噎着了,呛得眼睛红通通的,它控诉的看了眼千羽寒,碎碎念道:“宿主,我看你就是馋他的身子,根本不是想对他负责,也不见得有多喜欢他。”
“你说的对。”千羽寒很是赞同的应道,葱白纤细的手指转动着笔杆,右手上拿着展开的奏书,一目十行的阅览过内容,“我就是喜欢他这副皮囊,说是肤浅也无妨。”
她喜欢一切美好的事物,对于容澈的初步好感由此而来,后来的朝夕相处奠定基础,说她是对他情根深种,倒也未达到那种地步,顶多是有几分喜爱。
但是她不可能喜欢就要拥有,现在是处于欣赏和占有欲之间,这份感情看似牢固实则脆弱,稍微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会让容澈感到不安,他应该也是有感觉的。
“什……么?”小狐狸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宿主居然承认了它说的话,它不是那个意思啊,只是在和她赌气才那么说。
斜斜的睨了眼蠢狐狸,千羽寒执笔的手抵着下巴,嘴角翘起一丝弯弧,“你没有听错,我是看上他……的脸,也不会光看这张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