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域的人大概不会想到,这个做法反而成就了少年,在他濒临死亡时觉醒血脉,坐上魔尊之位攻上灵域,亲手报了当日的仇。
这期间的苦楚自是不可言,但是活下来的他更被灵域所不容,可以说是把他当成眼中钉,可惜几次三番都没能对他造成伤害。
于是那群人又想到慕凌云,站在道德的至高点指责他,说他没有教导好自己的徒弟,让这徒弟堕入魔道与灵域为敌,要求他大义灭亲,不然就对鲛人族下手。
慕凌云当然不会受此要胁,却没料到灵域为对付新任魔尊解开禁地封印,导致这处封印之地的魔气外溢,让凡界的普通人被同化成魔物,在失去理智后肆意杀戮。
为了重新封印那处禁地,慕凌云几乎是耗尽了俢为,身为鲛人族的寿命也所剩无几了,但他并无后悔,此事是因他而起的,他自当为此承担责任,其他的无谓强求。
可他看淡了生死,并不是别人也不在意,譬如他门下的那位弟子,为了给他续命寻找灵物仙药,哪怕以命换命的方法,也愿意去尝试,就发生了刚才的那一幕。
魔界确有续命的方法,只是要求相对苛刻,单说以血为养料的奇花,就得是拥有两族血脉的人,更别说要深爱被救的那个人,在如此要求下,还有一个符合的。
融合了慕凌云的记忆,千羽寒也知道那个倒霉孩子是谁,是陪伴她几个位面的小夫君,她刚好卡在这时间点过来,在神智不清的情况下和他睡了。
不是她的影子残魂,是她的本体神魂,这样超出她计划的事,偏偏她不能否认做过,既然事情已成定局,与其想着怎么撇清关系,倒不如顺其自然。
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那点别扭也消散了,她抬步往寝殿的门走过去,外面不见有看守的人,便也无人阻拦她的去路。
千羽寒畅通无阻的行走在魔界,走到边界的那片红色花海,花海对面是一条自成天险的界河,需得特殊的方法才能渡至对岸。
过了界河即是魔界的出口,又与另外几界亦有交错,若非普通人过不了河,真会有凡人不小心误入此地,从而来到魔族地界。
突然感应不到千羽寒的气息,又发现边界之地有异动,容澈立即施展瞬移来到这里,远远的看见那一抹雪色。
白色衣袂在风中浅扬,好似振翅欲飞的蝴蝶,随时都将会离开这片天地,落进了他的眼里,刺得他的心在发疼,就那么想离开吗?
前方的人影忽而动了,千羽寒回眸瞧见面色苍白的容澈,她举步朝着他走来,伸手扶住他的肩膀,“怎么这般不爱惜自己?”
“你会在意吗?”闻言,容澈定定的看着她,眼中的光芒明灭不定,隐约有变成血红色的迹象,又再问了她一次。
“是不是傻?”千羽寒颇有种恨铁不成刚的感觉,抬起食指戳了下他的额头,快碰到的时候又屈起,算了,不能生气。
容澈闭上了眼,不想看到她厌恶的眼神,也不愿去面对她冷漠的态度,字音很轻,“我只是……喜欢你。”
话音消逝于风中,他蓦地落入那个熟悉的温暖怀抱,清雅冷洌的莲香萦绕不散,将他整个人给包裹住,“果然很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