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与她久远的记忆重叠,千羽寒茫然的眨了下水眸,她隐隐记起一幕画面,白衣染血的少年拥着她说,羽儿,我疼。
那是什么时候呢?是在她受尽诸天神罚之时,是她以神魂为祭开启双重阵法,有个人不顾劝阻的闯进阵中,说要与她同死。
“容澈。”她喃喃的道出这两个字,回过神时已是拥他在怀,那袭玄色衣袍衬得他的身形有些消瘦,抱着几乎没什么重量。
此时他的面色泛起了些许绯色,不似方才那般苍白,气息在刹那的紊乱过后,又恢复了平稳,冰冷的身体逐渐回暖。
紧绷的心弦松了下来,多日来的疲惫也席卷而至,容澈揽紧了近在咫尺的热源,像是拥抱着他的整个世界,她是他的归属。
守着容澈陷入沉眠,确认他是睡熟了之后,千羽寒从衣袖下取出一个木偶,指尖凝出灵力织成丝线,宛如蚕丝般缠绕而上。
待到灵力丝线穿过木偶的四肢,那个木偶的头动了下,凭空出现了两只眼睛,漆黑得不见一丝眼白,像是在盯着前方看。
柔和的白光骤现,将木偶托至半空中,只维持几息就散去,原地多了一个白衣男子,容貌竟是与千羽寒有九分的相似。
若不是小狐狸在旁边看着,还会以为这是千羽寒的残魂之一,又或者是慕凌云回来了,“宿主,这是什么?”
“傀儡术。”千羽寒转头看向小狐狸,伸出手把它从床上抱下来,手掌覆在它的脑袋上,“虽比不得元神所化的分身,却也有十分之一的实力。”
小狐狸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丝毫不知道危险为何物,反倒是兴味盎然的打量那个木偶,这栩栩如生的模样,瞧着很像真人啊!
曾经也没少听别人提起自家宿主,说她惊才绝艳,不仅是最年轻的帝君,还是年纪最小的上神,飞升上神之时也不过两千岁,同年她位及九尊,成为境渊凤族的帝君。
哪怕在万千世界中,同样属于最出挑的天才,鲜少有人及得上她的天赋,且不说是血脉之力强大,便是她的神魂也是独一份,能够开启上古阵法,镇压这世界至邪至恶。
想来也是,她本是天生神族,是天地间最纯净的灵力本源孕育而成,应该是最纯粹无瑕的存在,可惜因着某些人的私心,让她经历了那些不好的事,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千羽寒抬手召回了傀儡,懒得理会发怔的小狐狸,她所学的东西有很多,涉及的范围也很广泛,原本是闲来无事打发时间,后来则是为了生存,为了更好的活下去。
永远不要小看一个人的潜能,在面对生死存亡的时候,总能挖掘出隐藏的天赋技能,强者从不是在适应的环境下成长的。
她并非生来就是强者,年幼时是体弱多病,长大后又多灾多难,都没几天过得开心自在,也没机会去看这世间的美好。
在那个强者为尊的世界里,从来只有优胜劣汰,她想要安稳的活着,保护好自己和身边的人,就得让自己强大到无所畏惧,将生杀大权掌握在手中,不用被拿捏住命脉。
所以她不敢有半分松懈,努力变得更加优秀,站到别人无法企及的高度上,然而能力越大责任也越重。
享受了那个身份带来的便利,也得担起那份应有的责任,她是如此鞭策自己的,从未有一刻敢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