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暮色暗深时分,寝殿内的这场云雨逐渐止歇,塌间铺开的那床锦被下,那两道相拥缠绵的身影,冰雪融化盛放了绮丽。
“羽儿。”容澈抬手抚上千羽寒的肩头,在她唇角落下一吻,眸内的猩红散去不少,不似刚才那般的深色,“我们尽早完婚。”
“你想什么时候都可以。”千羽寒拉起滑落的衣袍,遮住身上的点点红梅,这几天的痕迹还没褪去呢,现在又被他添了新的。
“我不想占着你却不能光明正大。”容澈把脑袋枕在千羽寒的肩上,一只手横在她的纤腰,眸光清亮又坚定的望着她。
也是最近他做的过分了,自从那日羽儿放任他开了个头,他无法再过素食的生活,须得每天都由她安抚,这方法有点羞人。
对于此事,会给的答案当然是肯定,千羽寒伸手回抱住了容澈,不轻不重的咬住他耳垂,“说吧,是又想到什么坏主意了?”
“有人觊觎羽儿,我当然要先定下来。”容澈半敛起清隽眉眼,埋首轻嗅千羽寒发间的清香,他很是理直气壮的说,“没成婚还有可能被抢,成婚了就只是我的。”
听到了这般的理由,千羽寒觉着自己是不相信的,都有了容澈还能被别人抢走,她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虽然心中是那么腹诽的,她仍是点头应下他的话,淡淡说道:“那好,这边婚服会抓紧赶制的,其余的事交给别人去做。”
“那……我们继续?”容澈勾起千羽寒的一缕青丝,在她脸侧轻轻的摩挲着,这个时期他是离不开她的,得多和她亲近些才好。
“你想死在塌上吗?”千羽寒恼怒的按住了容澈,真想敲敲他这个木头脑袋,整天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不能安静的待会?
被凶了也不觉得生气或是失落,容澈乖顺的倚进千羽寒怀里,再未对她说过一句话,嘴角却是不自觉往上扬起。
羽儿的怒意是因为他,这个认知让他的心情变好,即使没能和她更进一步的亲近,但有她的关心也足够了,只是不免可惜。
守着容澈入睡之后,千羽寒掀开锦被起身下塌,弯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外袍,随手披在了身上,赤足走向一旁的小几。
抬袖拂过小几上燃起轻烟的香炉,熄灭了炉内点着的熏香,打开窗户散去了殿内的气味,那沉静无波的眼神未见半分情绪。
衣袖下的手指悄然掐诀,灵力凝聚成两只紫蝶,她缓缓抬手将紫蝶放飞,目送着两束光芒飞向窗外,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微风扬起额前的发丝,那抹莲花印记闪烁着光芒,琥珀色的眼眸晕染开了暗紫,深邃如永夜的墨黑,泛起的冷意略微寒凉。
那只木偶浮在了半空中,在睁开双眼的那一刹,缠绕周身的银白丝线朝四方散开,被人操控着那般动起四肢,做出的动作是那般自然流畅,像是在跳一曲凌厉剑舞。
有什么细微的声音传来,应当是从距离不近的地方,剑器入肉的响声是那样清晰,惨叫哀嚎的同时伴随着谩骂声,随之而来是重物倒地的声响,再无一丝的生机。
分布于各处的阵法触动,困住了深入其中的人,吸进去的烟雾可以迷惑心神,让他们看到或好或坏的幻象,在黑幕降临是人心最阴暗的时刻,将这一切展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