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将脆弱隐藏于坚硬的外壳下,偶尔的失控只在黑夜里,放任着自己宣泄这压抑的情绪,不甘和怨恨却无从消弥。
再是娇艳稀奇的花,当它落进泥土里的那一刻,也不复往昔的高贵,即使它残损了仍旧美丽,寻得最初的些许影子。
最可悲的是,你无法去怨恨推你入深渊的,因为他曾经也带你落至云端,给了你一个机会,登上万人之上的巅峰。
那一抹如雪的梨花白,缓缓的蹲坐在地上蜷起双膝,她闭上眼睛紧紧的抱住自己,试图驱散周身凛冽寒凉的气息,还是这么的怕冷呢。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离她这里越来越近,她长卷的睫毛颤了颤,忽地站起来闪身至那人面前,抬起手扼住对方的喉咙,“该说你勇气可嘉,还是不知死活呢?”
夏苑卿被掐得说不出话来,强烈的求生欲让她奋力挣扎,她与千羽寒的实力悬殊太大,根本是没有反抗之力,越是挣扎就收得越紧,且有冰霜在她脚下蔓延。
“放……放了我……”勉强挤出这几个字,她整张脸因缺氧涨得通红,嘴唇又泛起不正常的苍白,仿佛下一刻就会气绝。
“放过你?”千羽寒勾起了绯色唇瓣,眼中的笑意满含戏谑,凑近夏苑卿的耳边低语,“我最讨厌像你这种自诩正义的人,真正的好事只说不做,偏要揪着别人不放,认定她会为祸苍生,怎么不说是自己想当英雄,又要挑软柿子捏呢?”
自从那日起,夏苑卿就在暗中调查千羽寒,每天都要监视她的行踪,在剧组拍戏时盯得更严,今天特意蹲点看她晚上会不会外出,十分“幸运”的误闯进来了。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夏苑卿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喊出了这样的一句话,看千羽寒的眼神像在看仇人,恨不得当场将其诛杀。
“对于别的种族来说,你们也是异类,还是动动手指就能捏死的。”千羽寒轻描淡写的说着,丝毫不觉这话有多扎心,幽幽的目光落向那一截脖子,真想掐断呢。
不过杀了有点浪费,《盛世安宁》现在还没有拍完,再找个女主角来救场不容易,得重新布置场景不说还很烧钱,所以先留着将就着用,只是得采取措施以防万一。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夏苑卿体会到了何为生不如死,她抱着头瘫倒在青石地板上,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却又看不到伤口,哪怕疼得直冒冷汗也发不出声音。
千羽寒负手执袖背对着夏苑卿,幽远深沉的眸光目视远方,看见这个位面的生灵由生到死,眸内是清澈无澜的漠然,她的怜悯心在杀戮中磨灭无存。
夜雾渐浓,晚风吹散了天上的乌云,那一袭白衣翩然离去,再次出现时怀里多了个人,此时正阖眸安然的沉眠。
“羽儿。”容澈循着清冽淡雅的莲香,下意识往千羽寒的怀里蹭,像是八爪鱼一样缠住了她,掀起惺松的睡眼看她,“这里是你的地盘?”
“嗯,换个睡觉的地方。”千羽寒吻了吻容澈的眼角,带着他走向前方那朵巨大的红莲,单看这个空间足以容纳两人,放置一张大床也不是问题,她如是想道。
容澈拉住了千羽寒的胳膊,同她一起躺倒在红莲的蕊心,恍恍惚惚的想着,该不会是羽儿这个位面的本体吧,这体积似乎还不小,都可以当成床用来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