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前世的自己，笨拙而认真的为一个人准备礼物，偷偷的练习了许久，好不容易做出成品，是她最满意的那个。
而后，怀揣着忐忑和期待的心情，虔诚的双手奉至他面前，在他看过来时低下了头，掩饰着手上明显淡化不少的伤痕。
就怕被他给看见了，倒不是怕他会担心自己，是她不想让他觉得她娇气，连这点小伤都要给他看，即使这不是苦肉计。
事实与想象中的不同，他拂袖挥落了她捧在掌中的陶埙，陶埙掉在白玉阶上磕得四分五裂，亦如她的一片赤诚之心。
月凰低着的头缓缓抬起，看向那一地的碎片，她的笑容逐渐消失了，愣愣的呆立于台阶下，“师尊，是不喜欢吗？”
“玩物丧志，懈怠修炼，你是这般听话的吗？”耳畔传来那人冰冷的呵斥，银白色的衣角在视线中远去，徒留一个背影再也看不清。
如今忆起只有狼狈二字，千羽寒忍不住低低笑出了声，笑声里带着几分轻嘲，嘲笑前世的月凰，是那般的单纯天真。
一弯弦月从云层中探出头来，有些惨淡的光辉映亮了天幕，如泼墨般的夜色寂寥冷肃，只见残月不见星，不免单调了些。
许是站着的时间太长，千羽寒换了一个姿势，神态懒散的倚在窗边欣赏夜景，她的身形一半隐于黑暗中，一半笼罩在月色下，清颜若隐若现似蒙上了轻纱。
在她后面是摇曳的烛火明灭不定，有一缕清烟自画卷中飘出，像是有意识般朝着她而去，凝成实体靠在了她的背上，“主人。”
贴上后背的温度那样清晰，让千羽寒的身体有瞬间僵硬，她垂眸敛藏起眼底的深色，侧过头无意间蹭到少年的耳垂。
瞥见他耳根泛起的红晕，她不由弯起了桃唇，素手抚上他的剑眉，在眉尾停留了几瞬，“你可记得之前的事情？”
“有关你的，从未忘记。”容澈不清楚千羽寒为何有此一问，他揽着她的双臂未松半分，反而是抱得更紧了些，像是要将她融进骨血里，“我唯独不能放下你。”
耳边的呢喃似是情人呓语，沉寂的心湖平白掀起一丝涟漪，这丝涟漪只是转瞬之间，未能波动那根名为理智的弦。
千羽寒转回头看向无边夜色，放软了身子倚靠在容澈的怀里，他看着是清瘦了些，但这怀抱莫名的温暖，和前几个位面很相似，她的神思忽而恍惚了一霎。
容澈注意着千羽寒的一举一动，见她并未表现出异样，显然是不排斥他的亲近，他不觉勾起淡色的薄唇，“我有你就够了。”
此时拥着温香软玉在怀，已不愿回首前尘过往，那些她也不想记起的往事，暂且让它随风而散，这片刻的安宁令他沉溺。
目光随意的一瞥，看见她手边的那只陶埙，容澈眼中的眸色暗了暗，在她粉嫩的脸颊啄了一口，“这埙是别人送你的吗？”
他分明记得她不喜欢埙，不仅是他的记忆里，心底深处隐隐的感觉到，这时的她纠结又矛盾，是因为她丢在窗边的这只埙。
“不是。”千羽寒言简意赅的回答，百无聊赖的拨弄着手指，觑一眼这个打翻的陈醋坛子， 微弯的美眸隐含狡黠与趣味。
有点好奇他回归本体之后，想起他在小位面总爱吃醋，还有他这粘人的属性，该会是怎样的情形？她很是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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