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理会月初留下的那句话,侧耳倾听晚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迎面而来的风扬起千羽寒额前碎发,显现那朵莲花印记。
九重莲花是银紫色的,在月光的照耀下徐徐绽放芳华,花瓣上萦绕着淡淡的光华,一点金色点缀于花间,平添几分神秘的高雅。
“羽儿,她适才说你有心疾。”清润如玉石相击的声音落入耳里,随之是她被转过身面向他,他目光所及尽是那一人的倩影。
掀起眼帘望进少年明澈的星眸,千羽寒眼底浮现不易察觉的柔色,明眸善睐漾开的水光清透潋滟,明显是调笑的口吻问他,“你这是在担心我吗?”
“嗯。”容澈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深深的凝望着眼前的少女,一袭雪色染尽月华的清冷,眉宇间是化不开的冰冷,肖似天山之巅的那抷雪,宛若不染纤尘的冰莲。
纵使看过了再多次,每回见着都会为她心动,这份压抑不住的悸动来得太快,以至于他无暇去思虑更多,只想让她的笑颜永远留存,成为他珍藏在记忆中的美好。
就在他出神的间隙,千羽寒抬起了他的下巴,眸光落于他俊美的容颜上,细细端详他的乌眉星目,这副皮囊确如上好的美玉,可惜这张皮囊之下是一个疯批的灵魂。
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她从来是遇强则强,只是她尚有理智,若真疯起来未必有人能压制住她,除非是她心甘情愿被压制,这样的人还没有出现,存不存在得另说。
当然,凡事皆有例外,在她全盛时期尚不敢说自己无敌,只能说是鲜有败绩,唯一的败笔是感情,那是所有生灵的弱点,要不然怎会有情劫无解一说?
不过此情非彼情,纵是情劫也非特指男女之情,当初她历过的劫数即是如此,一个无情之人学会何会情爱,着实不是易事。
容澈捉住那只作乱的柔荑,在千羽寒的手背上捏了捏,低下头与她的额头相抵,目光相汇之际,似乎倾尽了此生的深情,又仿佛是跨越万年时空,终是与她再次重逢。
千羽寒勾唇扬起一抹浅笑,忽然反将容澈抵在窗边,垂首望着他略显讶异的神色,意味不明的道:“我可没有什么心疾,但是这具身体不太好,总归是得做个了结的。”
容澈听闻此言,抿紧的薄唇又白上些许,下颌的弧线也微微紧绷,嗓音干涩喑哑的问,“你可会有生命之忧?”
“暂时不会。”千羽寒并未把话说得太绝,她现在知晓这具身体有问题,应该是一种慢性的毒,虽不致命也很折磨人,且此毒颇为诡异,好像是有触发条件的?
抱着千羽寒的长臂微紧,容澈低眸顾她,面上的担忧不加掩饰,语速也快了些许,“我还是不放心,若是你有什么不舒服的,记得要告诉我,有我一起想办法。”
“好,我记得了。”千羽寒从善如流的应下了,但只是在口头上的话,她不会去依赖谁,是不想,也是不愿,这种习惯会降低她对外界的警惕和防备。
许是早就知道她是什么性格,容澈未就此事继续说下去,埋首在她的颈窝处,那片莹润精致的锁骨,映入了他的视线中,他觉着这晚风吹得有点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