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破晓,清风和煦,隐于云层之中的残月黯然失色,只为迎接冉冉升起的太阳,日升月落本是常态,由此有瞬间的交汇。
日月共存是无法实现的盛景,仅仅是那么一瞬,刹那间美了世间万物,纵使白光乍亮淡化些许辉芒,不减这份震撼人心的美。
空寂庭院,似锦繁花簇拥成团,遮挡住了有些刺目的阳光,原该在塌上安然休憩的两人同坐一架秋千,两抹白衣似雪相融。
借着穿过庭院的风轻缓荡起,千羽寒侧首望向容澈时莞尔一笑,牵起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有没有觉得很熟悉?”
“嗯。”容澈搜索着他仅存的那点记忆,都对不上此时的场景,似乎总是她独自一人,或是留给别人绝然的背影,如此亲密的几乎是没有,那他就是第一个?
约莫能猜到容澈此时的想法,千羽寒伸手在他头上揉了一把,略带惋惜的道:“没有猫可以撸了,好可惜。”
不开口是妥妥的清冷美人,天山之巅圣洁的雪莲花,只可远望不可亵玩,偏生这句话毁了所有温柔,清冷中多了几分烟火气。
“羽儿。”容澈拿下千羽寒放在他头顶的手,双手合拢握进了掌心里,幽蓝色的星眸凝视着她,仿佛看见了他的整个世界,“我也可以的。”
“哦?”千羽寒眼底浮现一丝诧异之色,正想说点什么逗逗容澈,听到院墙那边传来动静,她无奈叹道:“某个熊孩子来了。”
话刚出口,果然看见濯逸安从草丛里探出个头来,嘴里叼着一根沾了水珠的青草,那副衣冠不整的样子显得滑稽又搞笑。
“皇姐……不对,是姐姐,我又来看你了。”濯逸安挥手朝着千羽寒打招呼,一边喊着一边爬出草丛,可能是摔得头昏眼花的缘故,脚下走出了交叉步的感觉。
千羽寒看了实在是忍俊不禁,抿嘴不让自己笑出声来,下巴搁在容澈的肩膀上,有点茫然的想着,她的情绪似乎不太受控。
这个念头刚从心底萌生,她已经从容澈的怀里退开,与他保持恰到好处的距离,端正神色看向濯逸安,“你都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记不住我说过的话?”
濯逸安当即站在原地不动了,眼珠子骨碌碌的转动着,不晓得想什么借口来搪塞,无意间瞥见有别人在这里。
离得皇姐那么近不说,还是和她坐同一架秋千,他这个亲弟弟都没有的殊荣,顿时不满的哼哼道:“姐姐还说我呢,男女授受不亲,你怎么让他挨着你坐?”
“他是你姐夫。”千羽寒对此早有预料,拿出她先前想好的说辞,半是认真又半是敷衍的应对着,说这话的同时望向了容澈,勾起玫瑰色泽的软唇,“你以为如何?”
“姐……姐夫?”濯逸安抬起手指着容澈,他本意是挑出这人的缺点,在自家皇姐面前贬低一番,让她知道外面的男人不可信。
走近了看清容澈的脸,他说话也变得磕巴了起来,这不是那位小将军吗?两年过去,现在应该只剩下一具白骨,怎么会活着?
“他是容澈。”千羽寒仍觉得这个程度不够,又丢下这么一句话,如愿看到濯逸安震惊的小表情,她很是满意的点点头,“想来你是认得的,他以前可没少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