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没忍住笑出了声来,在桌子底下打了个滚,仰起头看向它的宿主,“宿主,刚才那个人挺有趣的,看着高冷又呆呆的。”
“与我何干?”千羽寒敛了笑意,面上再无先前的温和,如水的美目肖似枯井寒潭,这平静之下是幽暗深沉,“交易而已。”
寥寥几字,结束了这个无谓的话题,她把玩着手中的白玉笛,指尖抚过笛身上的花瓣纹路,在掌心轻转一圈又凭空消失不见。
“宿主真是无情。”小狐狸丧气的耷拉下脑袋,毛茸茸的大尾巴不动了,趴俯在地板上不起来,不如装死到底吧。
“对,我无情,还没有心。”千羽寒对自我的认识一贯很准确,简单说就是有自知之明,她生性凉薄,几乎不把任何人和事放在心上,在意的无非是出于责任。
至少她有责任心,知道在其位、谋其政的道理,坐上那个位置开始,便下定决心奉献自己的一生,济世救人什么的别想了,不在她计划好的未来里。
侧过身倚在圈椅上,千羽寒抬起足尖碰了下小狐狸,姿态慵懒的俯视着它,“那人的气运不弱,虽然不是这个位面的男主,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那宿主是想卖他个人情?”小狐狸顿时打起了精神,想从自家宿主这里套话,全然忘记了以前受到过的教训。
“谁说得准呢。”千羽寒敲着椅子的扶手,她微微阖起了眸子,半靠在圈椅上,“敌人和朋友不是永远的,人心最难摸透看清,小狐狸别太天真的好。”
天空中响起一道惊雷,轰隆隆的雷声伴随而来是大雨倾盆,雨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的砸落到地上,溅起了肉眼看不见的尘埃。
闹脾气的小狐狸又进了小黑屋,待在黑漆漆的空间里,开始反思己过,它不认为自己有错,可是委屈什么的也没用。
厢房里的窗户敞开半边,黑衣劲装的女子从窗口进来,在几步外行了一礼,“主上。”
“回来了?”千羽寒眼皮微抬,看向她正个许久未见的近卫,清冷的眸色稍微柔化些许。
“是。”琉兮恭顺的垂着首,这次她来得有些晚,并不清楚为何重启两次,也错过了与位面女主初次见面的节点。
千羽寒绕过桌案来到窗前,望着外面的雨幕,模糊了眼前的景物,一切变得飘缈朦胧,又似洗尽世间的污垢,“我以前喜欢雨,后来就不喜欢了。”
琉兮沉默的听着,并未对此做出回答,也许主上也不需要,只是说说而已,她给不出任何的回答,怎样都是不适合的。
身在踏云宫的桑瑾又是另一番心情,她刚得知宫主几日前外出,半点有用的消息都打探不到,更别说知道何时会回来了。
这样的变数让她惶惶不安,原以为她穿越过来是改变命运的,谁料到放在眼前的机会溜走了,她被困在这个鬼地方不得自由。
“要是早知道这样,我就打探清楚了再来,哪会像现在的被动。”桑瑾此时坐在床上,忿忿不平的捶打着枕头,发泄她多日来的郁气,在这里简直是度日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