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黑木牌的手在颤抖,刚捂热的一点温度又散去,冷气往冷昭的口鼻里灌,他咬了咬牙,用上两只掰断了木牌。
想象中的传送没能实现,就连一丝光亮也不见,便是这样用掉了机会,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天上聚拢乌云酝酿起雷电。
也是这个时候,九昭猛地想起他的天劫还没过,飞升时有人顶替他受了天雷,他根本没受什么伤,现在又有谁替他?
现在的他动用不了修为,凭借肉身的力量是和普通人差不了太多,只是没有那么容易死,他又不是真的不会死。
容不得他想太多,第一道雷落了下来,偏移些许劈开他身前的积雪,厚厚的积雪溅了满脸,他的眼睛也睁不开了。
九道天雷降下的间隔时间不定,每每在九昭以为要结束时,像和他开起了玩笑,他刚缓过来一点,又被劈得起不来。
九昭穿着的衣袍布料虽是上好,经过天雷的几次洗礼,破破烂烂的挂在身上,只能遮住关键的位置,他才不至于走光。
冷气冻得眼睛几乎睁不开,掀开的眼缝隐约可见血丝,分布在他充血的眼球上,眼里的光慢慢变得暗淡。
“这迟来的天劫,是该补上的。”千羽寒勾了勾唇,微弯的眸子蕴满笑意,那是发自真心的,清清浅浅,已达眼底。
当年是凌云多渡了一次天劫,连他自己也不清楚原因,是后来才察觉到,有人在他身上做了手脚,其目的是要他挡灾。
至于那个让他挡灾的人,可不是近在眼前么?即将做这事的人不是他,但他是受益最大的人,从头到尾知道这件事。
“为什么不怀疑先天帝?”小狐狸发声询问,它转移着注意力,不去看位面男主的现状,那样子岂止是一个惨字?
听到小狐狸的问话,千羽寒敛了笑意,回到面无表情的状态,凉凉道:“他已经死了,我记恨一个死人有何用?”
是的,她说的不是怀疑,是心中早有分晓,就算真的与先天帝有关,难道要去冥界找出他的灵魂,再问他为什么偏心?
别说她不想知道,便是凌云也不愿意的,也许当初有过不解,到后来就不在意了,那个答案不再重要,不去想不再问。
小狐狸沉默了一阵,在系统面板调取信息,看到上面的那行字,惊讶出声,“那……那个地方是冥界?”
“对,冥界的边界。”千羽寒微微颔首,衣袖轻拂收起了水晶球,她撑着下巴倚靠在石桌前,“传送的距离卡在那。”
这点倒是在预料之外,她原本设定的是随机传送,除了定下传送距离再没别的,最开始预估是传到荒山野岭。
“还以为宿主是故意的。”小狐狸嘟囔了一句,默默闭上了它的嘴,狐狸眼往千羽寒怀里的白猫瞟,都是腹黑记仇的主。
千羽寒瞧着小狐狸从心的样子,嘴角微不可察的翘起,把蜷在她膝盖上的白团子拢进怀里,“小白猫,这样可是挺有趣的?”
小白猫迷糊的睁开了眼,两只爪子抱住千羽寒的胳膊,自觉的拱进她臂弯里,蹭着衣袍满是依恋之情,又在她怀中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