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听这话，并未太过认真，然而听者无心，说者却是有意也有心，容澈自此在桐月宫安了家，只差把战神殿给搬过来。
君臣同居于一处寝宫，偏偏无人敢置喙，这两个人都是惹不起的存在，顶多是在私下议论，没有胆子当面说些闲言碎语。
天界的仙人们也发现，天帝对于战神似乎很是纵容，容允他登堂入室住进桐月宫，平日里是同进同出的，实在是过于亲近。
此事并未掀起什么风波，先前这两位的关系便有些特别，只是没有放到明面上来，三年的孝期未过，想要往里面塞人也不能。
“主上喜欢他吗？”再次见面的时候，艳姜终于没忍住问出这个问题，压在她心头许多年的疑问，心有答案也不及当事人承认。
“喜欢。”千羽寒未有迟疑，无须去思考问题的答案，她觉得他是值得喜欢的人，并且她是喜欢他的，或许这感情不够纯粹。
这回答是意料之内，又在情理之中，艳姜找不到能反驳的理由，垂头不知是想什么，半晌才道：“主上可是见过幸颜了？”
“见过，赤焰族的公主。”清眸微微一眨，或是不大理解艳姜转移话题，千羽寒也更确定心中的猜测，“你与她是何关系？”
殿内陷入须臾的沉默，千羽寒也不催促艳姜，视线越过她落至窗外，她的目光向来习惯眺望远方，“赤焰一族，真身亦为赤狐，你说这世上当真有如此巧合？”
艳姜不由自主对上对面那人的眼睛，那双眼仿佛能窥透人心，她攥紧杯子的手指轻颤，拿不稳洒出些许溅到手背。
手背上挂了几滴茶水，而她似无所觉，嗤笑道：“哪有那么多巧合，是别人有意为之，一场蓄谋已久的局，自以为算尽人心。”
“你我都曾是别人手中的棋子。”千羽寒把玩着瓷白的茶杯，嘴角噙起意味不明的笑，眼底却是无波无澜的沉寂，“问问你的心，它是不是甘愿默默无闻做陪衬？”
“不甘，也不愿。”艳姜紧紧盯住那双琥珀色的眸，像是有什么在吸引着她，她挪不开自己的视线，连同心神不知不觉陷入漩涡，“我应该怎么做？”
“回去，夺回你的一切。”心底冒出了一道声音，带着若有若无的蛊惑，无形之中牵动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她在彷徨中挣扎着。
正经不过三秒钟，艳姜又恢复成妩媚多姿的风情，朝着千羽寒抛去一个暧昧的眼神，“主上是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
仿佛忘记了刚才的事，可是观察艳姜的眼睛，定会发现那双媚眸有些不同，像是有某种东西亮起，她自己是发现不了的。
“我只喜欢一个人。”千羽寒对此不予正面回答，这句话也可有多重意思，或是心有所属，或是心向孤独，她处于中间的矛盾。
没能探出千羽寒的真实想法，反而被她窥见了内心，艳姜生出几分挫败感，日常怀疑自己的魅力下降，叹口气道：“好吧，我就知道主上会这么说，之前也没有说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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