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日清晨,微弱的光芒照亮房间,外面依旧是漆黑一片,像是漫长的永夜到不了尽头,此时应是天光破晓,却似黎明前的黑暗。
从睡梦中悠悠转醒,第一眼看见躺在身侧的人,千羽寒本能将他揽进怀里,心里想的是,她是何时松的手,放开了她的鱼?
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容澈又在千羽寒怀里安稳的睡着,一只手揪着她的衣襟,指尖微微用力攥在掌心,像是他松手就会让她跑了。
这般模样让千羽寒忍俊不禁,她抬手在他的发顶上揉了一把,暗自感知起周围的情况,外面很是安静,听不见鸟叫虫鸣,只有风声。
浓郁如实质的黑气缠绕四周,干涸的泥土亦是深黑色,裂开一道道细裂的纹路,地底下钻出红色的藤蔓,藤蔓上分布不均匀的叶片。
随着叶子的颜色加深,逐渐长出许多的花骨朵,从含苞未放再到盛放到极致,那花生得异常妖冶,好似天边的残阳鲜红如血色渲染。
外面的藤蔓在疯狂生长着,很快编织成一张巨大的网,铺满整个地面的同时也在往前延伸,眼看距离这座屋子不到五六米的距离。
谁知变故突生,藤蔓触碰到某种无形的屏障又缩了回去,在屋前的小花园里扎了根,并且架起了一架秋千,极力绽放出最美的花儿。
“羽儿喜欢吗?”这道声音清越如晨风轻拂,唤回了千羽寒的思绪,她瞧见容澈正盯着她看,脸上是溢于言表的温柔。
亦如他看向她的眼神,是不加掩饰的炙热,纯粹的爱恋里掺杂了一丝欲念,是克制又隐忍的占有欲,哪怕他想的是独占她。
“有你在这里,我当然喜欢。”千羽寒给出一个完美的回答,究竟是从何时开始,她的喜好与他相关,不再只是单纯的习惯而已。
“只要羽儿喜欢。”容澈埋首在千羽寒的颈窝处,藏起了他泛红的眼尾,却掩不住心底的欣喜,“我想给羽儿建造个住所,就在这里。”
“嗯,你高兴就好。”对此,千羽寒是没有意见的,只是觉得这剧情有点崩,这次不关她的事,她都还没开始搞事情呢。
过去了小半个时辰,外面的动静停止了,晨风驱散聚拢的黑气,天空暗沉沉的,飘浮过几朵墨云,隐隐现出云层深处的血月。
屋外有两道黑影闪现,立定在藤蔓分隔开的那处空地,前方的那条界线清晰可见,地上冒出了尖锐的棘刺,棘刺上泛着森冷的寒光。
站在外面的是染柒和冷翼,他们穿着同款的黑色紧身衣,绷着同样的面瘫脸抱剑而立,目不斜视的望向前方,那座两层高的小楼。
比起一天挤不出几句话的冷翼,与他共事的染柒倒是活跃,他用手肘撞了下对方,“主子昨晚进去到现在,没见他出来过。”
“嗯。”冷翼拧起眉头,斜了染柒一眼,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想知道这家伙能说出什么来,他不想说话,但不妨碍他听八卦。
“主子会不会被那位给吃了?”染柒语不惊人死不休,刻意压低音量凑近冷翼,贼兮兮的开口,“你说,主子这次能够翻身做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