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投来的视线委实是强烈了些，千羽寒闭着眼也能清晰的感觉得到，她没有掀起眼帘去看，放空思绪让自己处于清空的状态。
不知怎地，本已抛在过去的旧事浮上心头，她想起很多年前的往事，那时她不是千羽寒，也不清楚是月凰，亦或投生凡界的凌云。
尚且年幼的女孩总是喜欢漂亮东西，哪天经过哪个地方，看到一眼相中的物件，碍于某些原因不得不放下，但是心里多少有点不舍。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大概过几天就淡忘了，突然有人在面前提起，或许是暗示的提到，并没有说得多么明显，也足够你在意了。
那点情绪掺了不甘和遗憾，即使以后能拥有更好的，眼下你看到的只有这个，你想有再好的也比不上，故而小心翼翼的向大人说起。
也许不是真的想要，不过是想试探一下，你是否可以任性，大人能容忍的程度又在哪，如果直截了当的拒绝，那你就不会再说了。
可是有人偏要同你讲道理，说你这是一时的喜欢，将来同样会看中别的，与其现在得了这件物什，倒不如等到日后再选个更好看的。
这个时候，小孩子的脾气上来了，宁愿不要那个更好的，也要得到当下够得到的，因为你不想错过，理由是你的心意已定不再改变。
很少闹小性子的你，会在事后懊恼自己的幼稚行为，但又不会后悔做出的选择，你暗下决心要坚定选择，证明今日所言并非是赌气。
后来你真的做到了，你没有像这时的任性，像他们希望的那样，乖巧懂事，足够听话，放弃你喜欢的事物，似乎喜欢不再重要。
直至很久以后，方才明白一个道理，帝王之路从来是孤独的，在那清寒寂寥之处，容不下那份柔软，纵然再如何喜欢也得学会割舍。
在高位上待久了，见多了尔虞我诈，或许真的会喜欢单纯的人，平时相处起来是轻松愉快，但只限于泛泛之交，却不会推心置腹。
到底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处在不同的位置上，对方可能理解不了你的想法，不知道你曾经经历过什么，又为何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悠远的记忆戛然而止，千羽寒从回忆中抽离，微微噙起清浅的笑意，只道那时不合时宜，如流沙握不住的东西，要怎么去抓住？
回首望去，诸多遗憾，可若要问后不后悔，她想自己是不后悔的，就算走到穷途末路，依然决定这条道走到黑，不惧前路无归。
此时她睡意全无，怀里的人也很是安静，安静得若不是听见呼吸声，辨别出他并非是处于睡眠状态，她或许会以为他是睡着了。
环在千羽寒腰间的手臂收紧些许，容澈凝眸望着近在咫尺的她，抿着微红的薄唇沉默无言，却是她先开了口，“你不累吗？”
“还好。”容澈垂下眼睑，掩饰那瞬间的意乱和羞涩，又偷眼看着千羽寒的侧颜，温言细语的问道：“羽儿可要先起来吃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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