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和以前不太一样了,我刚来那会可是乱得很。”人群中,不知是谁感叹了一句,莫名的让人听出几分欣慰,至于是欣慰什么……
有人听到这道声音,扭过头想看谁在说话,找了一圈没找见,遂自语道:“世道变了,如今圣子继任魔尊,改立不少新的规矩……”
随即有更多的人附和,你一言我一语的,七嘴八舌的讲述起来,说魔界现今有多大的变化,顺口提到魔尊又忍不住拿过去来对比。
前面有个分岔路口,粉衣白衫的女子手里提着灯笼,时不时的四处张望像是在找人,娇俏的面容有紧张和忐忑,她在这里等了很久。
眼看天快要暗下来,她等的人还是没有来,晚风拂过吹得灯笼晃动,里面的烛火亦是摇摆不定,光芒微弱得几乎随时会熄灭。
今夜无星,月亮格外的圆,正逢十五的月夜明,晚间的凉风吹过了街道,紫藤轻曳似吻过树下人的脸颊,墨发微扬与之交错相缠。
白衣少年俯身圈住心上明月,轻吻她白晳微粉的脸颊,低头嗅着她发间的清香,“这几日羽儿的桃花长得不错,我看了想修剪一二。”
“这口气……怎地这么酸呐。”千羽寒拉过搭在她肩上的手,握在手里把玩了起来,嘴角勾着若有似无的笑,“近几日是泡醋坛里了?”
“没有。”被忽视的小白猫内心有点傲娇,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吃醋了,那只青鸟看她的眼神那般炙热,他刚才可是全都看在眼里。
“那你在做什么?”千羽寒抬眸一笑,似水瞳眸映入容澈的身影,眼中漾开淡淡的笑意,温柔又耐心的诱哄着,这只爱吃醋的小白猫。
“我将族人送到别处安顿。”容澈微抬起头,同千羽寒交代他这几天的去向,也说出他心里的打算,“以后我们与妖族不再有联系。”
听此,千羽寒心中已是了然,指尖在容澈的掌心划过,勾勒着熟悉的纹路,“既是你的族人,你自己做决定便好,有什么需要同我说。”
掌心里传来细微的痒意,容澈无意识的蜷缩起手指,箍在千羽寒腰间的力度紧了紧,“现在没有要劳烦羽儿的事,有的话我会告诉你。”
“嗯。”千羽寒淡淡的应了声,未见他时有万千思绪,此时见了他又觉此景颇好,她的内心或许有些矛盾,不想放走他也不愿被牵制。
那边的街道上,小狐狸在冷风中瑟瑟发抖,陪着桃华等待忘记赴约的人,双眼噙起的泪水在涌动,只因为它对宿主的爱太深沉了。
这话说出来别说千羽寒了,就是在蛋里待着的云初也不信,狐狸天性狡猾最会骗人,它要不是信了狐狸的鬼话,怎会变成这副样子?
等待是漫长难熬的事情,对于沉睡中的花妍亦是如此,她不清楚自己为何会陷入这种状态,灵魂被困在识海的角落出不去。
但她又知道,她的身体正被另一个人操纵着,做着莫名其妙的事,说着她听不懂的话,与她根本是两个人,那个不可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