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兰心听到动静抬起头，看见这样的千羽寒不由怔住，她反应奇快的圆过去，“大殿下在前殿等候，请公主移步。”
“让他先等着。”千羽寒闻言拢起眉心，冷冷的丢下这句话，又重新合上房门，“以后不要在我就寝时，靠近寝殿半米以内。”
兰心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她忘记公主不喜与人亲近，往常都不安排灵侍守夜，只是公主昨晚带回一少年，这让她有些担心。
前殿，风凌霄心不在焉的喝着茶，他整宿没有合过眼，今晨匆匆赶来飞云宫，怎知被他挂心的那个人，正于寝殿睡得安稳。
桌上这盏茶将要见底，总算见到那袭雪色翩然而至，看也未看他一眼，只问，“王兄今日来得这般早，是没有政务要处理吗？”
“是你来得迟了。”风凌霄搁下手里的茶碗，由于心中气急没把握力度，洒出些许茶水溅到衣袖上，“昨日你殿内留何人作伴？”
“兄长，我的闺房之事何时也归你管了？”千羽寒淡然一笑，并不在意风凌霄质问的话语，行至案前的空位从容落坐。
本以为千羽寒会为自己辩解，没想成她居然不否认这事，风凌霄登时心头火起，“你现在是灵女，就得遵守灵女的规矩，如若明知故犯，视之为犯禁，自当禀明灵后……”
“然后呢？”千羽寒拿起一只茶杯，收拢手指握于掌心，指尖沿着杯口轻移，“禀明灵后，让我交出那人，再对他加以惩处吗？”
“难道不该吗？”风凌霄语气讥诮的反问，他见千羽寒仍是无动无衷，怒气之下拍案而起，居高临下的看她，“你是灵族的公主，当为万民表率，怎可带头乱了法度！”
相比起风凌霄的怒不可遏，千羽寒则是平静得多，声色清冷悦耳若晨风，“灵族向来是以强者为尊，公主、灵女两者无甚差别，要看能为灵界带来多大利益。”
说着，她微扬起眉梢，意味深长的笑看他，“我与兄长是一母同胞的嫡兄妹，但不知在兄长的心中，嫡亲妹妹和延续风氏一族的纯净血脉，到底哪个更重要些？”
“啪”的一声，桌上的茶碗落地，砸得四分五裂，淡色的茶水在地板蜿蜒流淌，流向风凌霄的脚边，与他指尖滴落的血珠混合。
“我尚有事务要处理，改日再来看你。”风凌霄几乎是落荒而逃，避开令他感到难堪的话题，逃离明明想留不能留的地方。
“明知不可为，为何偏要违逆……”千羽寒手上稍微使力，那个杯子在她掌中粉碎，清眸里紫芒一闪而过，“纲常伦理不重要么？”
腕间的蝴蝶扇动单翼，仿佛是活过来了那般，牵引着千羽寒走向庭院里，此间阳光微暖，白袍少年舞动银枪的身姿绰约凛然。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这句话不足以诠释其风采，好像这世间所有美好的形容词，皆适宜赞美这个少年，他生得像一幅丹青。
枪尖生风，花树摇曳枝影，错落于阳光洒下的青石地板，那头是清颜淡雅的少女驻足观望，素手执袖拈了一朵飘来的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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