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已离开的司晔去而复返,撞见了千羽寒也不意外,越过她看了眼濯湄,又道:“若公主能放在下离去,在下自会感念公主。”
“我并未拘禁城主与王姬,你二人大可自由来去。”千羽寒面上神色未动,只是眸心色泽深了些许,语气依旧随意平和的回道。
“公主知道在下所言为何。”司晔心下微恼,但是这些日子被消磨了气性,现在能够不流露端倪,“我别无所求,只想与久别的亲人团聚,还望殿下体谅我的这片苦心。”
“城主都如此说了,按理我没有不成全的道理。”千羽寒意味不明的扬唇,抬步轻曳雪衣行至司晔的对面,看了他两眼淡淡言叙,“可我怎么觉着城主这是怀柔之计呢。”
言罢,她自己轻笑出声,再看司晔已敛了笑意,“城主固然俊美无俦,可惜本殿心有所属,你亦有娇妻在侧,还是注意些的好。”
如是与友人的谈笑之语,在司晔听来倒觉刺耳,可谓字字往心窝上戳,撕开他强作淡定的伪装,袒露那些不堪的算计与心思。
“殿下这是有意折辱于我吗?”司晔几欲咬碎一口银牙,心中委实是愤怒难当,面前这个女子油盐不进,服软放低姿态也无用。
“怎会?”千羽寒讶异的瞠大美眸,眼中若有浅浅笑意,看着司晔扭曲的面容,甚是违心的说,“想是我误会了,不能怪城主。”
司晔简直要被气笑了,扯了扯唇角露出难看的笑容,忍着怒气挤出几个字眼,“殿下可真是会说笑。”专挑别人不爱听的话来说。
“过奖了。”千羽寒从不知何为收敛,对内理应和风细雨,对外可没这么多顾忌,她自认不曾苛待离城之人,也包括司晔在内。
当前最让她放心不下的事,北地迟迟未有捷报传回,她担心的不是没有输赢,而是这场仗打不完,又能有几个三年可以等待?
除了北地的战事,别的事情提不起她的兴趣,她更不想知道司晔想做什么,总归是在她的眼皮底下,他也翻不起多大的水花。
“如果我要说的,与那位公子有关。”眼看千羽寒转身欲走,司晔丢出手里仅有的筹码,若是她应下了,那就得重新审视她。
千羽寒眸光微冷,依旧是风轻云淡的神色,漫不经心的抚过额前碎发,“离间之计,你怕是用错了人,我怎会不知他的来历?”
圣殿与风氏皇族有着密切的联系,历代灵女皆由圣灵转化而来,风氏的嫡系亦是如此,缘此需得诞下纯净血脉作为新的载体。
如若不然,圣殿内的圣灵永不得解脱,只能永生永世困缚在那里,嫡系一脉子息稀少且不易得,能否顺利活到成年都不好说。
死于意外的嫡系子女,将会为新的圣灵取代,或者在死亡的前一刻,被夺取全身的灵力和生机,再造就一副躯体做灵魂容器。
在灵族同族相残是常事,何况是关上不知多少年,突然有机会可以离开黑暗,从此生活在阳光下,重新回归到正常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