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朝华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晌午,她躺在偏殿的塌上发着呆,记不起昨晚是怎么睡着的,甚至连困意也不曾感觉到。
守在一旁的折枝欲言又止,打住唤朝华起来的念头,这位姑娘是主子名义上的妹妹,又是那位女帝聊得来,她似乎不该多嘴的吧。
“对了,我长兄现在何处?”朝华蹬掉被子坐起身来,没注意自己的形象有点不雅,看折枝在旁边便拉住她,问起关于容澈的事情。
“主上在幽兰殿。”折枝后撤一步避开朝华的手,将容澈的去向据实以告,不忘补充道:“那是陛下的寝殿,姑娘迟些再去吧。”
“他们住在一个殿里?”许是刚醒来的缘故,朝华有些反应迟钝,在这件事没转过弯,“可是……再恩爱的帝后也分住两处宫殿,出身于名族望族,总少不了些规矩。”
按规矩是帝后分居于两处宫殿,只有特定的日子是例外,但也是帝王摆驾至君后的寝殿,折枝默默想着,主子这不是日日侍寝么?
确如折枝所想的这般,皇宫朝堂乃至整个风月国,流传着君后盛宠不衰的传言,道其深得帝王的喜爱,且是在虚设六宫中的前提下。
某位承受着帝宠君恩的君后,对此是深以为然,但他并不满足于此,倒是真想用自己勾住女帝的心,缠着她做些不为外人道的轶事。
窗外的阳光明媚暖和,容澈倚在千羽寒平日常坐的软塌上,感觉身上干净清爽的,显然是被清理过,他不由又想起昨夜的荒唐无度。
上次这么放纵是在大婚后的前三日,因着特殊的原因方才那般,而昨日确是不同,羽儿待他颇为热情,他有种要被融化成水的错觉。
也不能说是错觉吧,容澈本来就是水做的,自古有水火不相容,冰炭不同器的说法,但千羽寒生来是冰火双系,冰和水又是同源。
若要以常理来论,是水冻结成冰,又是冰融化成水,这两者应是相似而共通的,若不是千羽寒体质阴寒,反而会与水系的容澈相斥。
想到那些羞于启齿的事情,容澈脸上未散的薄红渐深,耳畔犹似有她微烫的呼吸,在他情动之际依稀听见,那暧昧不清的私言秘语。
容澈自问有多喜欢千羽寒,连他自己也说不清这感情的深浅,只知道他不愿意离开她,也不能够失去她,总之他是绝不会放手的。
在与她重逢之前,他只知来此是等一个人,却不知他要等的是何人,也不在意等不等得到,大婚那夜见到她,方知这场缘份之重。
“这是想我了?”千羽寒伸手揽过她的小娇夫,瞧着他的俊颜染上红晕,猜到他在想不太纯洁的事,多半是与之前庭院的场景有关。
“我在想,怎么让羽儿离不开我。”面对千羽寒时不时的调戏,容澈也能适应得很好,偶尔会反过来撩她,“外界在传是我迷住羽儿,明明是羽儿吃定我,授以雨露君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