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千羽寒微挑眉尾晕染清浅笑意,她举步来到少年的对面,单手提着莲花灯照向他身后的黑暗,“那你打算要如何赔礼道歉?”
本以为十有八九会被拒绝,没料到千羽寒的态度这般自然,仿佛在与熟识的故人谈话,少年不由怔了一瞬,“请你到我府上做客。”
“只是做客吗?”千羽寒非但没有见好就收,更是起了逗弄少年的兴趣,倾身挨近他在耳畔低声轻语,“去你府上怕是不大方便呢。”
“地点由你来定。”少年略低眉眼,敛藏起眸底翻涌的暗色,修长白皙的手指攥紧袖袍,明明想离开又不住凝眸,他想自己是魔怔了。
可不就是魔怔了吗?为了仅有一面之缘的女子,他大半夜不睡跑到这里蹲她,也不清楚她会不会来,要是她不来,那他岂不是白等。
“也好。”因着少年低头的缘故,没有看见千羽寒眼底的笑意,她随意的问起小狐狸,“这几个位面封存记忆,是为了让我更好的撩他?”
“可能是。”小狐狸不确定的回答,它作为单身多年的狐狸,不理解宿主偶尔的恶趣味,估摸着容澈此举是为追妻,至于宿主不可说。
有一件事总是容易被忽略,封存记忆的不止容澈,从哪个位面结束开始,会清除感情的千羽寒不再控制系统,进行相应的程序运作。
就在小狐狸吐槽狗粮吃撑的时候,在它看来无情且“渣女”的千羽寒,轻易哄得她的小娇夫晕头转向,与她共赴同属他们的良辰美景。
等到容澈离家出走的理智回归,方才惊觉他中了千羽寒设的圈套,他与她同乘一骑,并且被她圈在怀里,温香软玉紧贴着他的后背。
这个念头如疯长的野草在心里扎根,让他想要忽略也无从忽略,只是本能的紧张使他僵直身体,就连双手都不知道该往何处安放。
“我们要去哪里?”容澈努力保持着面上的镇定,不让自己表现得太过明显,可他紊乱的呼吸和心跳,以及蜷缩的手指出卖了内心。
“是去合欢宗。”千羽寒好似没看出容澈的紧张,探向身前的手抓住缰绳,同时也将他抱得更紧,“把你拐回去当宗主夫人,如何?”
“我是男子。”容澈垂下眸子,看不清他眼底神色,却在千羽寒看不到的角度,悄然覆上她的柔荑握于掌中,入手微凉令他不舍放开。
“男子又如何?”千羽寒轻抿桃唇低笑出声,搂着容澈靠进她怀里,几乎与他脸贴脸的亲近,“这世上没有哪条规定,只有女子能被疼宠爱护,纵然生为男儿身,亦可被珍之爱之。”
世间又有几个女子,如她这般生来骄傲,她的骄傲不在于外物,权位于她是浮名,美貌于她是皮囊,也不过是些锦上添花的东西。
容澈像是被千羽寒的话说服了,半阖起眸靠在她的怀里,嘴角稍稍扬起又压下,“要是我将来遇不到那样的女子,你准备对我负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