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让你等太久。”容澈站着让千羽寒为他理好发丝,后又拉住她的纤手贴于颊侧,闭上眼睛感受她的温度,“我也会担心你的。”
“不用担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千羽寒眉眼含笑掺揉几许暖色,水光清澈如落晨光熹微,她牵起容澈藏于袖中的手轻拭去污血。
大抵是美色在前,色令智昏的缘故,容澈没来得及抹除“罪证”,又没有及时藏好小尾巴,就这样暴露在千羽寒眼前,他无从辩解。
“紧张什么呢?”握在掌中的手指轻颤了下,虽然不是很明显的抖动,仍是引起千羽寒注意,她抬眸笑看他,“以为自己藏得很好?”
“我……没有。”似乎只要是在千羽寒面前,容澈总少了面对旁人的从容淡定,任他如何能言善辩,也会怕她轻飘飘的道出一句不喜。
看着这人变得笨嘴拙舌,千羽寒不由嫣然一笑,捏碎冰棱在手中融化成水,洗净容澈指尖残存的血污,“我懂你的意思,不用再说。”
“我不是好人,对别人来说不是。”这是容澈对于自己的认知,植入大脑的芯片向他传递的信息,手染鲜血的人不能称之为良善之人。
“没关系,我也不是。”千羽寒略微低着头,细致的擦拭着容澈的手指,认真得像对待上好的工艺品,事实上他也很像是易碎的……
话题歪到了奇怪的方向,以至容澈忐忑的内心转而轻松起来,不是因为千羽寒的回答,他真切的感受到这份温柔,“羽儿很好。”
或许谁也不曾注意到,此处场景悄无声息的发生变化,不似之前有微弱的震动,如同浅勾素描的画作添上颜料,晕染重色覆盖线条。
所有声音湮没于寂寂深夜,执手相望的两人退回到卧室,那样亲密无间的拥抱对方,倒在柔软的被子里,目光如丝难分难断的痴缠。
千羽寒垂眸顾着怀中人,放轻声音在他耳畔低语了什么,见他慢慢合上眼帘方才撑起身,她半卧在床上寻思良久,暂不得解法。
这个地方与无生城有些相似,无生城的由来是因长安傀儡图而起,那里有她久寻不见踪迹的锁灵塔,牵扯和灵族风氏和南烨濯氏。
有人费尽心思弄出这些东西,在她沿途设下一个个陷阱,等待着她什么时候到来,此前先要做的先困住寄体,或者是将其彻底摧毁。
不管怎样,这些事情总归与她有关,但不是她束手就戮便会结束,隐藏幕后的人想杀她不能亲自动手,受法则约束无法降临小位面。
法则向来最不公平,同时又是最公平的,无论你的身份背景、修为实力强大与否,该有的压制半点不容情,除非你凭自己逆反此道。
如若哪日,强大到可以无视法则压制,那么便可以重新制定法则,同时也可以修改旧制除弊去害,却很少有人愿意去当这个驱先者。
也许曾经有人做到过,但是他们忘记了自己的初衷,能够荡平世间不平之事,反过来维护起不公的法则,是因为被困在那个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