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弦听着挺有道理的,在他听来这番话有理有据,虽说他其实听不大懂来着,但要是直说会显得自己无知,所以聪明的他选择点头。
见证全程的小狐狸朝天翻了个大白眼,它感慨总有人主动往陷阱里跳,但是嫌宿主挖的坑不够深,往坑里洒点土掩盖上的只有那位。
小狐狸感觉深深的无力感,不得不承认自家宿主是个薄情寡幸的人,十年来没想过去找容澈,像是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人正在等着她。
面对初弦“信任”的目光和小狐狸的吐槽,千羽寒具是面不改色的接受,屈起食指有节奏的叩击着桌面,“你这种症状持续多久了?”
“差不多有半个月了。”初弦掰着手指数起时间,说实话他自己也记不清有多久,怪梦缠身致使他的记忆力下降,很容易忘东忘东的。
面对这样的一个病人,作为有职业素养的心理医生,当然是要笑着安慰他,怎奈千羽寒不按常理出牌,“你平常有写日记的习惯吗?”
“有的。”初弦从背后扯出印着鬼脸的帆布包,一通翻找丢出许多奇怪的东西,终于在最底下找到日记本,封面歪歪扭扭写了几个字。
这般操作着实让千羽寒不忍直视,她抬手揉了揉眉角处,勉强维持微笑的表情,“病人的隐私我不便探究,你只挑重点来说即可。”
“哦哦,好。”初弦“不负期望”的发挥口才,绘声绘色的给千羽寒念日记,专挑有关他梦境的那几篇,又添加不少的词汇来增色。
千羽寒耐着性子听完初弦的讲述,通过他的描述诊断其病情,并针对他的现状制定治疗方案,然后按响座机唤银璃进来请他出去。
银璃很有礼貌的把初弦请出去,出于良好的表情管理没崩人设,只是没敢去看千羽寒,像这样话唠的人,主上应该忍得挺辛苦的。
待到候诊室内再无他人,千羽寒摘下眼镜随手丢在一旁,朝前倾身靠着桌子闭上眼睛,不知为何她久违的感到疲惫,像是错觉那般。
疲惫感来得快去得也快,几瞬之间消散于无形,直到提示铃再次响起,银璃领着那个长发微卷的姑娘进来,递上一份雷同的“病历”。
与其说是病历,倒不如说是简单的叙述,千羽寒接过后翻看两遍又放下,例行询问几个问题,按照骄阳较轻的情况给予适当建议。
下午的时候陆陆续续来了几个病人,咨询心理医生的理由大同小异,倘若初弦和骄阳两人是巧合,那么从第三个人开始便引起怀疑。
“到底什么是真实的呢?”千羽寒伸出手摩挲着眼镜的边框,目色落向外面渐染红霞的天空,偶有低飞的鸟儿追逐悠悠浮云远去。
“你好像有些迷茫。”桌上的电脑自动开机亮起蓝光,闪烁不定的雪花占据整个屏幕,有道低沉喑哑的男声传出,“想不想拨开迷雾?”
对于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千羽寒只当没听见不予以理会,她直接拔掉电源将电脑关机,起身到饮水机前接了杯温开水,“该收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