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若成疾,无药可医,可病的人不止一个,最开始被困住的只有容澈,但不知是在何时,自认不困于情的千羽寒也真正置身其中。
月夜幽昙开满整个盛夏,随之而来是秋天追着夏天的尾巴,秋风染黄原本绿意葱茏的青草,敛起花房休眠的花朵依稀隐藏在草丛里。
空气中浮动着一丝暗香,转瞬又湮没在风雨飘摇的,今年的雨季犹为漫长,雨停了又下,反反复复的来回,没有几天晴朗的天气。
也因此,千羽寒的出行计划一推再推,加之她最近工作比较忙,抽不出多少时间来陪伴容澈,他也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画着季节。
其实,容澈正是因为千羽寒没空陪他,那他只好用画画来打发时间,他画的从来不止四季风景,那个放在心尖上的人更是画中灵魂。
在被千羽寒冷落半个月后,容澈终于是坐不住了,他决定要去找她谈谈,不为别的就问问她是什么想法,得到答案才能让他安下心。
就这样,误会完美的产生了,怎料打脸总是来得猝不及防,约莫面对的人不按套路走。
这个不走套路的人,自然是千羽寒无疑,她坐在办公桌前,好整以暇的看着对面那人,嘴角噙起淡淡笑意,“这就是你要对我说的?”
“我所言句句属实,你不信可以去查。”那人说到激动处面红耳赤,像是怕千羽寒不相信似的,又接着下猛料,“退一步说,就算你不信我说的,那你想让别人操控你的人生吗?”
“如果你是想说这些……”千羽寒忽而低头,伸出手把玩着指尖,眸中带笑似有轻蔑,不屑道:“我早就知道了,何须你来向我提醒?”
那人瞳孔蓦地放大,红血丝如游虫爬满他的眼珠,他痛苦的倒在地上蜷缩起身,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你……你好狠毒的心!”
“我狠吗?”千羽寒闻声抬眸,眸底幽深不见底的黑暗仿若沉渊,她的笑容越发温柔好看,“对待敌人,我不讲究手段光明正大。”
“你敢杀我?”横倒在地上的人剧烈咳嗽几声,嘴里呕出黑红色的黏稠液体,混合些许黑红参半的碎块,他强忍疼痛仰头看向千羽寒。
“废话。”千羽寒默默翻了个白眼,起身绕过桌子来到他跟前,皮靴避开地面蔓㢟的那滩液体,“上次放过你,不代表你次次幸运,能否保住你这条小命,还得看你肯不肯配合了。”
“你休想!我决不会屈服于你!”那人像是回光返照般惊坐起,用那种宁死不屈的眼神看千羽寒,仿佛他是被恶势力压迫的可怜人。
千羽寒竟觉无言以对,似乎有什么东西从额角滑落,她抿抿唇保持优雅淡然的笑意,“过度脑补和自恋也是一种病,既然有病就得治。”
说着,她抬眼看向房门,对门外的人吩咐道:“宣离,你进来下,把这个病人带去倾颜那边,让她得空好好的治疗他,权当是做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