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艾斯他们清醒过来，已经是下午了。按夏琪的意思，就让他俩在角落里躺着吧。
这怎么行？怎么可以这么对待艾斯？
（ 斯卡尔：感情我就可以了？要不要这么区别对待啊？！）
露丝忙前忙后地给人拿了枕头被子。一会想着会不会太热，一会想着会不太冷。一个下午都在艾斯身上折腾。艾斯一直没醒也是很神奇的了。
夏琪看得无语。
夏琪行了，别折腾了。再折腾没事也变成有事了。
就露丝这一会添被子，一会撤被子的，冷热交替不感冒才怪。
露丝不行，万一艾斯睡得不舒服呢？我是不是要给他加个耳塞？万一被吵醒了怎么办？
这到不必了，艾斯已经被吵醒了。
艾斯唔，我这是怎么了？
艾斯睡眼惺忪，一时想不起自己在哪。好一会才想起来自己正吃饭呢，就被人给敲晕了。敲晕之前，那个女人好像正在摸自己的腰。
艾斯一下子清醒了，坐了起来。
夏琪呀，小哥醒了呀。
艾斯连忙摸了一下自己的腰，东西还好好地放着。他怒视夏琪。
艾斯你对我干了什么？！
夏琪略略吃惊地抬手掩住自己的下半脸，语气暧昧。
夏琪这话说的，我要对你干什么，还需要敲晕你吗？
艾斯被她这调侃气得不行。眼看艾斯想动手，夏琪语气也冷下来了。
夏琪你可得想清楚了，我这店的东西可都不便宜呢。不知道你脑袋的赏金够不够抵债。罗杰的儿子。
夏琪懒得和艾斯解释什么，干脆点破他的身世转移艾斯的注意力。
被点破身份的艾斯冷汗都出来了。
艾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夏琪似笑非笑。
夏琪怎么，还在装傻？你长得可和罗杰年轻那会几乎一样呢。
艾斯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长相和父亲有这么像。像到能被人看出其中关联。那么自己改变姓氏的伪装是否完全不能骗过有心人的眼睛？
想到这艾斯不禁一阵后怕。
能知道罗杰年轻时的长相，也只有罗杰的旧识了吧。
艾斯冷静了下来，如果夏琪想对他不利，这会他就该在海军手里了。香波地群岛上就有海军驻扎地，自己昏迷的时间怎么也够她把自己交给海军了。
那么至少不该是敌对关系。
艾斯你认识罗杰？
看艾斯冷静下来，夏琪暗暗有些赞许，头脑也还不错呢。
夏琪我可是做了三四十年的情报贩子。
艾斯踟蹰了一下问到。
艾斯真有那么像吗？
夏琪这个不该问我，认出你的另有其人呢。不过能看出来的人应该很少。罗杰崭露头角的时候已经三十多了。和你看上去差别很大。
那就是刚刚那个老头！
艾斯本想表现出不在乎的样子。罗杰的旧识跟他又有什么关系。这个他从未见过面，却让他继承了恶魔血脉的家伙。艾斯从未承认他是父亲。
可是听过乔伊斯的评价后，他忍不住生出了几分困惑。
那个男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人？有人疯狂崇拜他，也有人无比痛恨他。有人说他带来了混乱，也有人说他带来了新生。
能一眼看出自己和罗杰相像的那个男人，一定曾跟罗杰有过极深的纠葛吧。
他会怎么看待罗杰？
几番纠结后，艾斯还是开了口，声音有些干涩。
艾斯他和罗杰很熟吗？
夏琪也有些感慨。
夏琪他曾是你父亲的臂膀。
艾斯瞳孔紧缩，这样的评价也只有被称为海贼王的右腕的冥王雷利可以匹配吧。居然是冥王雷利！
艾斯一时失语。
艾斯怎么可能？！
一再回想雷利的样貌，艾斯怎么也没看出来有什么特殊之处。
艾斯的惊讶很好地取悦了夏琪。
夏琪那你觉得他应该是什么样的？
虽然一直否认自己的父亲，但哪个孩子没有憧憬过父亲。不管是拥有一切的海贼王，还是人们口中的穷凶恶极之徒，怎么听罗杰也不是个普普通通的家伙。他的同伴，应该也是那种人群里能一眼看出来的显眼人物吧。
罗杰的同伴，就这么点程度吗？
艾斯他怎么样跟我没关系吧。
艾斯面部无表情地回应。他拍了还在昏睡的斯卡尔一把。
斯卡尔一抖。
斯卡尔怎么了？哦！船长，那个女人她……
艾斯我知道，不用说了。走吧，我们出来的够久了。
夏琪对了，雷利托我转告你。你的活，他接了。
说完，夏琪就静静看着艾斯他们远去，也没再说什么。
也难怪艾斯会质疑。雷利这些年确实没了在海上时的意气风发。罗杰死了，他的一半灵魂也跟着去了。
夏琪回忆起雷利的这些年，忍不住叹息。雷利的退隐何尝不是一种心灰意冷呢？他这些年守在香波地群岛，不过是想亲眼见证那个以罗杰之死开篇的新时代。
他也就这些牵挂了。
每次看到雷利独酌，夏琪也只能在一旁看着。那种心酸苦涩，唯有自己知道。
斯卡尔到底怎么回事？
艾斯太复杂了，我不想说。
斯卡尔那镀膜的事吃饭前不就商量好了吗？怎么还要再说一遍？
艾斯你问这么多干嘛？
此时艾斯只想找个地方静静，理一理自己的思绪。
雷利的意思，他听懂了。原来应下的是镀膜匠老雷，后来应下的则是冥王雷利。
这就是乔伊斯一定要他找老雷帮忙镀膜的原因吗？她已经看出自己的身世了？
也是，自己总是问她怎么看罗杰。她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来。
她一定是看出来了自己的心结了吧。所以才要自己来找雷利。是想让罗杰最亲密的伙伴来告诉他罗杰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人吧。
不过，冥王雷利。看上去挺让人失望的。
能知道这么隐秘的事情，乔伊斯过去究竟是什么人呢？
第二天早上，艾斯就被船员弄醒了。
丢斯艾斯，外面有个人说是你请他来镀膜的。你快去看看，是不是。
艾斯一愣，自己可没告诉雷利自己的船在哪啊？对了，雷利明显和夏琪关系不浅。他知道也不足为奇。
艾斯抄起帽子往船舱外走去。一出来就看到雷利带着工具在岸上站着。艾斯从船上跳到他面前。
艾斯你是那个人的副船长？
雷利并不意外。
雷利怎么，很难以置信？
艾斯冷笑。
艾斯我没想过他还有船员存活于世。他是你们的船长吧？怎么他处刑的时候都没人救他？是他糟糕到自己的船员都看不下去了？
原来，雷利脸上一直挂着若有若无的笑，看什么都仿佛在看场好戏。听到这话，雷利脸上的笑隐了下去。那头沉睡在雷利苍老外表下的巨兽，此时正开始伸出爪牙。
他看似并不很在意，连语气都平平淡淡。
雷利就算你是他儿子，我也不允许任何人在我眼前诋毁他。
只有艾斯知道，此时他承受着多么沉重的压迫，仿佛眼前站着的是原始巨兽。那是顶尖捕食者的气息。
直到这时，艾斯才瞥见了隐藏在平静海面下的冰山一角。
汗从艾斯的额前渗出，又沿着脸庞滑下，滴落在地上。
这就是那个男人的臂膀吗？仅一个照面，自己就被他的气势压制住了。如果连他的部下都不能面对，那何谈超越那个男人呢？！
强烈的不甘给予了艾斯澎湃的力量。一个瞬间，他的船员都倒下了。艾斯怒了，提起拳头就挥了上去。
艾斯该死，你对我的同伴都做了什么！
居然有霸王色，雷利倒是没感觉什么意外。罗杰的儿子，就算把天捅破，雷利也不会惊讶的。不过艾斯的误会让他觉得有些好笑。
雷利这可不是我干的。
几个呼吸间，两人就过了几十招。
雷利太慢了。
雷利轻松地晃到艾斯身后，一脚踹向他腿窝。艾斯的火柱放了个寂寞。
雷利你这烟花放的不错，就是温度低了点。
雷利隐秘地在腿上附上武装色，一个回旋就踹在艾斯脸上。
艾斯后退几步，摸了把嘴角的血。这老头太可恶了，完全是逗着他玩，还一边说风凉话。
艾斯冲着他挑衅。
艾斯怎么？罗杰的右腕就这么点水平。
雷利怎么会看不出这种低级的激将法。不过，既然你这么要求，那就满足你好了。
凝实的武装色覆盖上了双拳。雷利一把抓住即将元素化的艾斯就是一个猛摔。
紧接着就是暴风骤雨般的击打。艾斯起先还能试着还击一二，很快就失去了抵抗力。
他引以为傲的招式，完全没有用武之地，还没放出来就被一拳打断。缠绕在身上的火焰完全没起到防护作用，雷利似乎感觉不到烫，一拳接一拳揍地起劲。
艾斯只觉得自己跟个皮球一样，一会被踹上了天，一会又被锤下了地。连元素化的时间都没有，完全被抑制住了。
一顿狂殴后，艾斯只有躺地上喘息的劲了，浑身上下都嗡嗡作响。艾斯吃下烧烧果实后还是第一次被打成这样。
雷利不紧不慢地从怀里掏出根烟在艾斯周围冒出的小火苗上点上。
热身完了就该干正事了。雷利打算去瞧瞧接下来自己要镀的那条船。没走几步就觉得自己小腿一紧。
雷利低头一看，就看见一张肿得几乎睁不开眼的脸。
艾斯我是……不会让你……伤害我的同伴的……
都这样了，还能爬起来吗？
雷利自言自语。
雷利这点还挺像罗杰的。
然后淡定地蹲下来就是一下。
雷利还是好好睡会吧。我还要干活呢。
等艾斯再次醒来，已经是满天繁星了。那一身的酸痛劲那就别提了。他顾不上自己的伤痛，一骨碌爬起来就去看自己的同伴。
还好，船员们都睡得正香呢，还打起了鼾声。
艾斯呼——，还好，你们都没事。
那混蛋呢？被狠狠揍了一顿的艾斯简直气炸了。自己身上虽然疼得厉害，但骨头都是完好的，那混蛋还是留手了。简直是耍着他玩！
四处望遍了也没找着人。可恶，这老头去哪了。
有一个地方一定知道他在哪。
艾斯拖着一瘸一拐的身子，直奔夏琪的敲竹杠酒吧。
他径自推门进去。
艾斯喂！雷利在这吗？
夏琪和露丝正闲话呢，突然就见到一个鼻青脸肿的家伙闯了进来。整张脸肿得不成样子，连声音都是嗡嗡的。
露丝：这谁？
夏琪仔细打量了一下，从服饰上认了出来。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夏琪这不是艾斯吗，怎么被打成这样？
露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天哪？！怎么会有人忍心下手把人打成这样？这岛上能打艾斯的也没几个吧。
等等，他问雷利在哪，不会是雷叔吧。
雷叔你怎么忍心对故友之子下如此狠手？这打的，连罗杰来了也认不出来了吧。
哦，他本来也认不出来。
艾斯并不想知道这两人到底想了什么。
艾斯告诉我雷利在哪？
夏琪忍着笑告诉他。
夏琪这会他估计在海岸边喝酒，你顺着这个方向估计就能找到他。
艾斯得言，立刻冲了出去。
露丝为什么是这个方向啊？
夏琪感慨。
夏琪因为这是罗格镇的方向啊。
艾斯沿着这方向一直走，果然在海岸边看见雷利一个人在月下独酌。
艾斯喂！白天那次不算，我们再打一次！
雷利又灌了一口酒，头也不回地说。
雷利就你那体术。再来多少次都是一个结果。果实开发不彻底，武装色太烂，见闻色时灵时不灵，霸王色还能误伤同伴。你啊，差得远了。
听雷利数落了一连串缺陷，艾斯差点自闭。
可能是雷利这语气像极了长辈教训不成器的晚辈。艾斯的怒气消散了大半。
被雷利暴揍了一顿，艾斯也清楚自己哪里不足。但仍然有些不平。
艾斯我好歹也在前半段闯出了名头，有这么差吗？
雷利每年的超新星都是这么想的，你见这些年四皇有变动过吗？
还真没，艾斯不服气地撇撇嘴。
艾斯那红发呢？他进新世界也才20岁吧？
雷利笑了。
雷利他可是打小在新世界的船上长大的。基本功扎实的很。起码，他这时候在我这还能撑几个小时。
艾斯沉默了一下，问到。
艾斯他很强吗？
雷利又端起他那看上去似笑非笑的神情。
雷利强不强我说不好，不过你去拜访他倒是去送菜。
艾斯咬牙。
艾斯不管有多强，我都要去试一下。如果在这里就止步，那我还怎么去超越那个男人！
雷利听到这话，笑得眼镜都滑了下来。
雷利你要超越他？
艾斯坚定的神情已经说明一切。
真难为雷利在那张看不清五官的脸上读出这个答案。
他止住了笑，抬手指向茫茫大海。
雷利你知道那是哪里吗？
艾斯摇头，这怎么看得出来。
雷利的表情带出几分帐然若失。
雷利那是罗格镇的方向。
艾斯沉着脸不说话，他连经过罗格镇都没下船去看过。
雷利指着那座遥远的岛屿，问艾斯。
雷利他在那里开启了一个时代。你要怎么超越他？
艾斯顺着他的手眺望远方。他也笑了，嘴角扯得发疼。
艾斯他不过是结束了一个时代。新的时代还没开始呢！这就是我们的事情了。
雷利没想到自己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他还以为这小子会说什么打败四皇或者找到大秘宝之类的蠢话。
雷利什么样的新世界？
艾斯定定地看着雷利，眼里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火。
艾斯没有海贼王也没有天龙人的世界。
雷利这可真是不得了啊！
雷利纵声大笑。
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四五十年前的那个少年。
他说：让我们把这个世界搅得天翻地覆吧！
雷利好！就让我看看你会搅起什么样的风浪吧！
……………………………………………………………………
小段子：
雷利：就算你是罗杰的儿子，敢骂你爹我也一样揍。
罗杰：惨，太惨了，我都认不出来了。
露玖：我怎么看你有点高兴啊？
罗杰：怎么会？我只是高兴雷利又振作起来了。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