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海浪有规律地拍打着沙滩，天上没有月亮，没有星星，今夜可真是黑得可怕，潮水的声音在此刻听起来，就像是用来缅怀那些亡灵的独奏曲。

海滩上一点出现一点亮光，在夜里显得格外显眼。

“到了。”大乔温柔的声音呼唤着愣住的小乔，“姐姐这里好黑。”小乔看看四周，抬头对大乔说道。

“是有点黑……黑得像那天一样。”大乔的后半句话小乔并没有听清，大乔的语气里带着悲伤，小乔怕大乔更伤心就没有问下去。大乔紧紧拉着小乔的手，好像怕把小乔弄丢了一样。

大乔带着小乔走到一块礁石上坐下，大乔把灯放在礁石上，对着眼前的大海说：“祖父……我带着妹妹来看您了。”

“祖父？祖父不是……辞世了吗？”然而小乔等来却只是潮水冲击海浪的声音。

良久，“婉儿，想听姐姐讲故事吗？”大乔的眼里不知什么时候绕上了水汽，在灯光下，她的眼睛微微地泛着红，小乔轻轻地说了声嗯，小乔知道，大乔一定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她什么都做不了，只有静静听大乔讲。

“我十六岁那年秋天祖父走了，他留下了四个字‘海的新娘’……”

彼时沿海的土地处于动荡中，江东的统治者听闻了大乔的美名，想要拥有她。乔氏族人不再有耐性，决定屈服，献上这美丽又无用的贡品。失去了庇护她的祖父，唯一的姐妹小乔也远在稷下，大乔只能答应为家族的利益牺牲，她提出了一个答应出嫁的要求要求则是出嫁前让自己去海边向祖父的灵魂祈祷。族人们同意了。她提着灯笼登上临海的礁石。大海在说话？大乔清楚地听见一道道声音在耳边响起，海的波涛述说着她才能听懂的话语：它在斥责她，诅咒她的血脉，要追溯到很久很久之前，远在封神战争之前的恩怨……魔道家族的起源……少女冷静的承受着远古幽魂的怨怒，岿然不动，专心守护微小的灯火，那是她主宰命运的唯一希望。

夜雾和阴云都无法遮蔽微弱又顽固的光亮。族人们安心了，认定少女不可能逃走。夜深了，连续三天的仪式令人疲惫，黎明来临时一切就会结束。他们送走海的新娘，交换家族的荣光。忽然海潮高涨起来，看守们惊醒了。不，那不是潮水！是船队！从海上偷袭吴郡，乘风破浪而来的大船！水手和他们的领导者本该迷失于黑暗的茫茫大海，可那盏明亮的灯指引了他们，漩涡和潮水为他们引路，孤注一掷成功了！惊慌的人们还不知道，江东正迎来新的统治者，长久的战乱会因这场突袭终结。孙策，从大船上第一个跳下的青年，迎着暮霭和喷薄光芒的朝阳，大步走向在暗夜为他们点亮明灯的少女。几乎形影不离的同伴紧随其后。（我会说这段是从晚上找来的？但是不得不说，这段文字的描写真的很棒）

“小姐你好，在下孙策，字伯符，感谢美丽的小姐，在黑夜里给我们带来光明。”他嘴角噙着笑，伸出手，友好地对大乔说。

然后，相爱，结秦晋之好。两人成亲后第六年的一天，“夫人……将军他……”孙策的贴身侍女，站在大乔面前，低着头支支吾吾地说。“伯符……伯符他怎么了？”大乔两手紧紧地捏着手帕，身子不停地颤抖，直觉告诉她，孙策出事了。“将军他在狩猎的时候，被贼人用毒箭射中，不幸……殒命了……”“伯符……伯符……”大乔失神地看着前方，口中无意识地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孙策的名字，“夫人……”那个侍女试图让大乔冷静下，但是没有用的“走开！”她猛地推开侍女，侍女只好走出房间，轻轻把门关上。来她眼里不断有泪水涌出，她从小就很注重仪态，每个动作，每一句话都透着优雅，她从来都没有这么失态过……她，哭了很久，最后哭累了，便是人摔倒在地的声音。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是哪家小姐？我明天就去提亲。”

“喂，我可是小霸王，怎么可能受伤，你别哭了。”

“莹，你看明天我要去狩猎了，我要打几只兔子，给你养着。”

……那个阳光的少年，再也不会回来了。如果那时的自己不那么无能……

（这章写大乔姐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