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时候我想逃避一下生活,因为她从来没让我好过。就像那些大人们一样,竭尽全力,也只是为了在城市中心亦或边缘地带买一套不足十几平方米的房子。他们普遍认为,只有房子,豪车这些真实鲜活的东西,才是称得上有价值,有意义,有出息。
但我想问那些人,不累吗。背负着那么重大的包裹,喘不过气。纵然我也喜欢钱,但我更爱自由,唱歌,写作,看电影,听歌还有睡懒觉,我喜爱一切我所喜爱的东西。
我是有那么点多多少少窃喜的,我在这些方面都取得小小的成就:有在杂志上定期发表文章,赚取一点稿费、在写作软件上也认识了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签约、在K歌平台上,唱的歌会被一些人收入歌单里,慢慢的就有点出名了,我也喜欢唱歌,翻唱多种网络歌曲,索性充了svip,当然了,前提是得有钱赚,我可不会干亏本生意。我觉得这就是投资有道了。
尽管如此,我还是觉得自己就像个非洲难民一样需要救济。我可以去为了一桩小活跑去好远的地方,虽然报酬不过十块钱。但是初三那会儿,我本想着奢侈点把十块钱带来学校,结果一不留神给弄丢了,被别人给捡了。为此我还排查了两周之久,当我冲进某初一班级拍着板桌要求拿回属于我的十块钱时,我没留意到柚子和湘林左顾右盼装作不认识我的样子。我至今还想起那个初一学弟看着我一脸便秘土色的表情,我还能再笑几个月。
一到十六岁,我除了那次中考,我几乎全身心投入打工中。有时候真的是坐着都能够睡着。但是一份兼职一个月也有一两千,叫我怎么可能放弃呢。
本来一直这样子好好的,但是最近出了点情况。简短来说就是我翘课次数太多了,不管家里条件再怎么不好,至少也得一个星期回来上三天课,这是班主任用尽他的办法做出来的保证。不然我就别想毕业或者选择留级。
我有点感谢这个头发不多个子不高声音油腻的中年大叔了。虽然我没上过他的课,但是听往届的学姐学长们说,他为人还是工作,都是认真负责有担当的,对学生就好像对自己的子女一样。他应该是个温暖的人吧,我想。
当柚子和湘林知道我又回来上学的消息后,高兴得连夜为我收拾行李,我在心里默默感谢她们。能够见到她们,我也高兴。
我把一份兼职给辞了,免得老让我天天挂心,我还有一份晚上值面包店的工作,还可以把一些临近过期的面包带回家吃,省口粮。而且真的挺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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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艰难才把眼皮睁开,习惯性地看了看旁边的小闹钟,立马就把我给惊醒。
我满脑子都是时间不够了哎呀我怎么睡那么死啊几点了怎么没人叫我起床待会迟到了要怎么解释啊要不今天还是算了吧。胡思乱想之间害得我吞了一大口漱水。满心忐忑地拿起包飞速往外冲,心里还不禁想着待会会不会拉肚子。
等我赶来的时候,学校已经半掩着门了,一般这个时候,进去都会被发现,而且是要被登记名字处理的。心里咯噔了一下,悄悄溜去了后面。
出乎意料,我并没有看见任何一个教导还是老师,我只看见一个带着鸭舌帽和口罩的少年,目测比我高。
天气很热,他把口罩脱了下来,再把帽子缓缓摘下。
我有点看呆,毕竟我还是第一次看见那么好看的男孩子,就如同电视剧里出演的守护女主角的男一号,光彩夺目。
好像发现了我的存在,他也微微转过头,看着我。
这就是我们的初见。好像一切都还刚刚好的样子。